“你以为是什么?”
少年没好气的说道,这句话倒是觉得没有那么少年老成,跟个少年一样调皮无奈,只是声音里多的是暴躁压抑之后的烦闷,许是真的没碰上过傅青这般胆小又让人生气的人。
虽然这样说着,傅青警惕心倒是依旧没有放松,扒开旁边的草,慢慢的靠近那在小溪中一动不动的人影,终于看清了他是以怎样的姿势躺在溪水里了。
他两手被卡在了石缝中,身子斜撑着,看来腰力是极好的,不然这么久了竟是没倒下去,不过衣衫已经湿了大半。
再看那阴沉的脸,傅青差点没笑出声来。
“嗐……怎么是你啊?”
说着赶紧上去帮忙将石头搬开,手拿出来的时候已经刺破了,留下一道深深的划痕,流着鲜血。
这还能是谁,正是他梦中的姣姣月光,因为担心他而在众人面前失态的景家少爷,将票全投给他的景家少爷。
傅青看着那俊俏的比月光还耀眼的脸庞,白皙的皮肤,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的耀眼黑眸,他嘴角微微牵起,笑起来如弯月,肃然时若寒星。直挺的鼻梁,唇色绯然,轻笑时若鸿羽飘落,甜蜜如糖,静默时则冷峻如冰。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此刻却又不失柔美,都说这夜色撩人,傅青却觉得此刻的夜色倒也不撩人了。
“你的手?”
转过头的傅青刚好看见那还在慢慢渗血的手,自己身旁绿油油的草坪都有些变成紫色了,傅青心里一阵愧疚,抓着他的手。
“无妨……”
景家少爷只是淡淡的回了句,甩开傅青的手,满不在意的说着。
却不料傅青又一次紧贴了过来,一把抓起自己刚甩开的手,拉着他就往小溪边走。
“怎么没事,你没事,那些花花草草的也无辜啊,你看他们绿油油是不就想染成紫色啊。”
那比自己矮半个头的傅青就这么拉着自己的手,焦急的向河边走去,被他这么拽着,景白倒是难得的听话,并未再反抗,也不知怎的,在这个男子跟前,自己似乎不知道什么是拒绝。
傅青这句话倒是将景家少爷成功逗笑了,自己难不成还是故意受伤了?也不想想是谁将自己踢到小溪里的。
说着,傅青将高他半个头的景家少爷拉到了溪边,蹲在溪边将手拉了过来,就准备慢慢清洗伤口,景家少爷被这么拉着,因为手臂整个被拉到了怀里,站又站不得,蹲又蹲不得,景家少爷只得贴近傅青整个身躯将傅青笼罩在怀里。
傅青洗的仔细,先慢慢的把手上的杂草去掉,边去边念叨着,“好歹你也是个少爷,怎得这么不爱护自己?你也学学人家其他少爷啊,看看人家都,出门不得跟上十个八个的护卫,受了伤不得先顾着自己,哪有活得这么粗糙的少爷?”
说话间,耐心细致的洗着伤口,又怕弄疼他,于是小心翼翼的。
傅青眼里满是愧疚和心疼,心里直嘀咕,这人也太不爱惜自己了。
“我说景大少爷,你听我说话着没啊?”
那景家少爷维持着这尴尬的姿势已经有一会了,虽说他是个练家子,但是不知怎的站在傅青跟前,莫名的有些紧张,是自己从来不与别人离这么近的缘故么?
一紧张,身体也跟着有些吃力,慢慢的他终是整个身子都靠在了傅青身上,从没与人这般亲近过的景家少爷突然脸上潮红,竟是有些害羞的呼吸急促起来,身上的这些变化让这个平时冷峻的少年别捏的别过头去,噘着嘴似不想承认身体的变化一般。傅青感觉到身上突然重了一些倒是什么都没说,还是自顾自的说着。
“我叫景白。”
景家少爷终于没好气的说道。
“嗐,说了这么多都不知到你名字,原来你叫景白啊,我叫傅青。”
“傅青?”
“对啊,台上我叫傅泠安,台下我叫傅青,毕竟在台上我就不是自己了,我是另外一个人,无论自己的感情如何,在台上我都得将那台上人的悲欢离合唱到尽兴。”
“傅青啊……”
景白似是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不过没想到这人话还是挺多的,嗯,多的有些吵闹,不过景白倒是不怎么反感。
傅青笨拙的在自己怀中扯出一块绢布,包扎着那刚洗净的伤口。
“好了。”
景白看着自己的手,竟是被手绢完全包裹住,完全看不出自己的伤口在哪,倒像是整个手都受了伤。
傅青尴尬的笑笑,自己倒是很少帮忙包扎伤口,因此包扎的丑了些。
“嗐,伤口包扎了就行,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看着景白那微皱的眉头,傅青尴尬的掩饰着。
“话说你怎么在这里啊?这荒郊野外的吓我一跳。”
“你又怎会在这里?”
我让你回答问题不是问我,傅青心里嘀咕着,嘴上却说道:“来这一年多了没时间出来转转,今日见月色正好,就出来转转。”
“你不是本地人?”
“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