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做什么!?”白语惊呼,居然要吃人?
小贞站起身,挡在白衣男子和孩童前面,召回之前被击落的法器——一枚匕首,握在手中,看来她拿定了主意,哪怕和廷晅一场大战,也一定要自己的哥哥吃掉孩童。
小贞也许有些修为,可是与廷晅比较着实差得太远。廷晅并不和她动手,隔空将白衣男子嘴边的孩童抢了回来,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他还活着。”白语接过孩童,检查了他尚有呼吸和脉搏。
“你为什么吃人!”白语质问。
“呵呵,人不是也吃狐狸么?”白衣男子似乎痛苦稍减,一副轻佻模样。
“你……”白语竟不知如何反驳。
“灵狐一族竟沦落到要吃人了么?”廷晅此刻已经收起了宝剑,他似乎对兄妹二人的身份起了兴趣。
“你是什么人?”小贞惊疑不定。
世间狐狸精多得是,灵狐一族只生活在青丘国,青丘国离这里相去甚远,偏偏廷晅猜他们是灵狐族,看小贞反应,他还猜对了。
廷晅脖颈始终佩戴着那枚缩小的面具,因此气息隐藏,两人以为他不过是普通修仙之人。
“小贞,你走,滚。”白衣男子竟然对着小贞大发脾气。
“我不会走!”小贞十分倔强,“我,我不想见你如此颓废。”
什么?!听起来这位不正经的白衣男子,竟也是位苦主呢。白语有了兴致,很想搬个板凳再来一盘点心坐下听她慢慢道来。不过这女子神情惨然,哪有片刻前毅然决然的刚烈模样,心中不忍。
“小贞姑娘,你的哥哥得了什么病?”白语问道。
“他并非生病,是受了重伤,伤及了内丹,发作时需服食童男子的血方可缓解。并不会伤他们性命。”
“这是什么奇特的伤?”白语奇道。
“灵狐族的内丹是至阳之物,童男子的血阳气充足,可以补充受伤的内丹确实的阳气。”小贞解释道。
“你为何不采些补阳气的草药来用?”即便是喝几口血,白语也无法接受,谁知他会不会兽性大发喝个没完。
“你哥哥的伤并没有那么简单,他是用了邪术保命,对么?”廷晅显然不像白语那么好糊弄。
“你?!”小贞咬牙切齿,看来廷晅说的没错。
“这九州四海之内,但凡用血液来续命的,无一不是邪术。”廷晅道。
“是我求黑巫族的人保他性命,哪知道落下这个祸根。”
“小贞。”白衣男子听小贞提起这件事,神色复杂,痛苦、愤怒、愧疚、不忍。
“前些日子,青丘国易君,你二人可以此事有关?”
“我们……”小贞犹豫着。
“我们二人,是青丘狐帝的影卫。”白衣男子替她答道。
“哦?狐帝呢?”廷晅问的,是那个正值壮年,却在不久前昭告天下,宣布退位让贤于自己弟弟的旧狐帝。
“已经仙逝。”白衣男子虽然虚弱,说到此时,神情骤然肃穆。
果然并非新狐帝宣称的“哥哥云游小千世界逍遥去了”。
白衣男子似乎内伤又发,痛苦不堪,豆大的汗珠不断滑落,脸色更加苍白,让人忍不住担心他不一会儿就要完全变成透明。
小贞忍不住看向白语怀中的孩童。
“想都别想。”白语将孩童抱得更紧些,生怕她出手来抢。
“白语,你可有朱曜丹?”廷晅问道。
朱曜丹固然珍贵,然而对于白语这个身怀重宝的人来说,恐怕也不过是日常必备。
“有。”果不其然。
“给他一颗。”
“朱曜丹!”小贞声音颤抖。毕竟,她连一朵朱曜花都得不到,而一颗朱曜丹就要七七四十九朵朱曜花的精华来炼制。
在苍芾仙谷的深处,有一大片朱耀花,终日里自生自灭,若是给世人知道,不知要疼煞多少人的心。
白语递过去一颗,小贞双手捧住,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喂给哥哥服下。
白衣男子服了药,盘坐于地开始运功,药力很快发挥,男子痛苦愈来愈轻,盏茶过后,完全复原。
原来,他本来的面色并没有那么白,眼神也没那么妩媚,倒是有几分男儿的刚毅。
“在下云炎,多谢二位!”白衣男子起身道谢。
云贞见到这药居然如此迅速见效,比童男子的血不知好上多少倍,竟比她的哥哥还要激动,对廷晅和白语感激万分:“云贞多谢二位!有何差遣,必当效力!”
如此好的妹妹,事事替哥哥担着,上哪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