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垂着眼亲去田祈然的额头,可她因为长时间跪着,小腿已经抽筋到完全没有麻木,艰难的从田祈然这个位置上爬回驾驶座上的她,第一句却是:“饿不饿?”
肚子咕噜一声~田祈然不好意思地看向周念的衣领子,不仅湿答答的,那上面还蹭了口红,染的一片都是......
“哈哈,我也饿了的,我们去吃砂锅粥吧?”周念刚启动车子,偏头一看田祈然的脸,“这衣服到时候能当家居服穿。”
田祈然缓缓露出笑容,伸手捏去周念的脸颊,同意了去吃砂锅粥的提议,但盯着手里的手机,她还是很想打电话去质问张辽这种做法。
田祈然是个有契约感的人,可她忘了这本身就是不平等的条约,同时更忘了一件重要的事:她面对的是个无赖。
“吃完饭再打吧。”
田祈然迟疑了会,听话的把电话放回了包里。
周念拍拍田祈然的手,让她不要着急,这边与南非的时差是-6小时,那边应该是周三下午5点,张辽肯定还在工作,所以他只能下班了再看监控里的录像,也就是京城时间凌晨一点左右才会来电话,根据在京城那些天的田祈然与张辽电话的时间和频率来看,估计这次电话会有很大的争执。
但专心开车的周念在到达饭店之前,心里还在揣摩一件事,那就是:田祈然以前被监控过。
是怎样的监控,按她当时反应来看,不仅犹豫,还表现出了难以启齿的样子,难不成会是偷|拍,那也不对,有可能是以前家里安装过监控器,只是这次不知道而已。可既然是丈夫,为什么这次安装了监控却没有告知自己的妻子,最重要的是,在进入那间房后她至少看到了四处监控,一处正对走廊,一处偏对客厅,一处从右边斜对沙发,沙发边上摄像头极小,并且还配了外置的拾音器......
这全然不是为了安全着想而安装的,纯粹就是为了监控而监视,换个更恶劣的词,是掌控。
联想到张辽的那些轰炸式电话和每晚固定的通话时间,周念打起左转向灯后,突然想起了出现在田祈然脖子和手臂上的那些淤痕,她心一揪地看向了愁眉锁眼的田祈然,几乎是一瞬间,直觉极强的周念肯定了张辽以前有做过偷|窥,并且将此作为了工具。
她的想法缩减到一个方向:告诉赵默。
“教授,我们到了。”周念一下车就感受到了雨后的寒气,她从后座拿出衣服披到了田祈然身上,“走吧,真的超好吃,同乡会的师姐们带我们来吃过,师姐是我们那边的喊法。”
现在这个时候,一锅细绵香浓的粥不仅能驱散寒意,还能安慰安慰心和胃。
田祈然看着四周坐满的桌席,见周念熟悉的点了生滚粥和状元及第粥,偏头靠在周念肩头上指着菜单上的肠粉,“我想吃这个。”
“好,这里的凤爪还行,要吃一点吗?”
“要,你和学姐们经常来吃?”
周念哼笑了一声,蹭着田祈然的额角,“还有师哥他们一起的,同乡聚会几乎都来这,要不要来点饺子,能配醋。”
田祈然眼一眯,嘿的一声戳着周念的痒痒,“快点点单!”
那就再加两份薄皮虾饺、一份虾仁烧麦、一份豉汁排骨和金钱肚,还有两份豉汁蒸凤爪,周念要不是顾忌时间,她还会再继续点下去,然后让人上一壶铁观音或是菊花茶,悠哉悠哉的吃。
周念接过服务员的热水壶,连说着谢谢,把碗筷烫好后放到了田祈然面前,才说着:“教授您先坐会儿,我去上个卫生间。”
“快点回来。”田祈然拉住周念的衣袖,闷闷的说。
也许是情绪还没整理好,周念宠溺的摸着田祈然的头,软语说着好,边亲向了她额头。
周念不在意场合,也不惧怕陌生人的目光,我行我素的接着又亲了口田祈然的眉心。
以前的田祈然,也是这样,无论何时何地,总会亲一亲稚优。被亲笑的田祈然松开了周念的衣袖,望着那背影上了二楼,才开始打量起饭店的装饰,瞅到墙上挂的画作时,她突然发现画框下坐的人有些眼熟,对方穿着的衬衫上别着的袖扣,也似曾相识,但没多想,她抬头继续欣赏起那副画作。
而周念踏上转角后,拨通了赵默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