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折了藕节还有丝连,像掰了蜂巢滴出来的甜稠的蜜,苏青在口里嚼了两遍,觉得这个发音的确又甜又软。
他笑眼看着陈同:“是挺niā的。”
下午的时候没那么热了,苏青被陈同赶回家,不想被他扣上“小媳妇、当司机、还发niā”的帽子。
晒干的T恤扔进他怀里,苏青感觉自己像是个被媳妇拍在门外的醉汉,好险没被小猫挠上一爪子。
他摸摸脸,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等再过了几天,傅瑶梁园和高三学长学姐们齐齐返校,高二二班又重新热闹起来。
傅瑶像个小辣椒,又像颗气泡糖,有她在的地方就有热闹,再加上肖渐锅盖这群爱起哄八卦的,就像在班级里发生了一场放热反应——燃烧、中和、金属碰见了酸。
她第一个为cp站尖叫,随即在锅盖不嫌事大的邀请下成为了一线站姐。
比赛之后傅瑶不说彻底放松,至少压力小了很多,有一种精力过剩的感觉。
陈同对此非常无奈。
封神也回来了,但是脸色并不是很好,傅瑶在和光同尘cp站嗑糖的同时,还没忘了抬头小声给陈同解释:“高三的那位学长考试失利了。”
“失利?”锅盖小声尖叫,“怎么回事?”
“对……你也知道封神不止想培养出省一,还想培养出能进CMO 的人才。原本高三那位学长已经算很有实力冲刺全省前十的了,但是好像结果不尽如人意……”
“CMO是不是就是那个……那个……”锅盖敲了敲脑袋。
“CMO,全名中国数学奥林匹克,”李慕小姑娘说,“也称为全国中学生数学冬令营。”
傅瑶接话道:“冬令营里得分前六十的学生将参中国国家集训队,备战IMO,国际数学奥林匹克。在集训结束之后,只有前六名才能参加IMO,为国家争金夺银。”
“省级一等奖就够我们这些渣渣仰望的了,”锅盖撇了下嘴,“什么什么MO,听起来就像假的一样……”
傅瑶在嗑糖之余抬头白了他一眼:“那是你眼界太低,我们国家在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上还有过很辉煌的战绩,14年和19年都位居榜首勇夺金牌,参赛成员也不过十八|九岁,全员摘金还有满分选手。”
锅盖吞了口唾沫,干渴地说:“再看看我们……”
陈同坐在一边写题,手微微地发着颤。
李慕小姑娘也有些沮丧:“再看看我们,联赛能拿一个省一省二就觉得自己很了不起,然后再过几天,就要月考了,呜……”
傅瑶不喜欢负面情绪,把手机收起来拍李慕的肩:“打起精神来!月考还不好考吗,好好准备每一场考试就是了!”
她笑嘻嘻地说:“而且月考之后不是马上就要开始篮球赛了吗!高二的篮球比赛可是我们高中的最后一场篮球赛了,到了高三就没有啦!昨天宋老师叫我上报啦啦队比赛成员名单,我已经交上去了,猜猜我都选了谁?”
“这有什么好猜的,”锅盖掰着指头数,“肯定有你、慕慕,还有你们那几个玩得好的。”
他又报了其他几位女同学的名字,问:“我猜对没有?”
傅瑶笑嘻嘻指着苏青说:“还有他!”
苏青被肖渐叫来帮忙看一道题,这会儿坐在大白座位上,大白退位让贤靠在旁边跟着看他的解题思路。
苏青被傅瑶指着一愣:“我?啦啦队比赛?”
“对呀,你已经是我们班的一份子了嘛!那当然要受点苦累出点份子喽!”傅瑶笑嘻嘻地。
苏青:“份子钱我能给,微信还是支付宝?不参加啦啦队比赛好不好?”
大白小贱加上锅盖立马热闹起来,傅瑶小手一挥:“嗐!谈钱多伤感情呀!”
她还鼓捣陈同一下:“同哥你说是不是?苏青肯定听你这个‘班长’的!”
陈同刚才郁郁的情绪被他偷偷摸摸藏起来,玩闹着说:“是!出力不出钱,集体荣誉摆在第一线,你就从了瑶姐吧!”
苏青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被陈同卖了,垂死挣扎:“我参加篮球比赛还不行吗?比参加啦啦队比赛收益大多了……”
陈同来劲了,老干部一样摆摆手:“欸,你不懂,啦啦队比赛在篮球比赛之前,你可以文体两开花。”
锅盖笑死了:“神他妈文体两开花,就陈同你个狗人想得出来!”
狗人陈同背着手优哉游哉,旁边嘻嘻哈哈笑倒一片。
傅瑶拍着手笑:“好一个文体两开花!”
她一手一颗cp糖,左拍拍苏青右拍拍陈同:“那就拜托你们啦!开开花!”
苏青立马就偏头笑开了。
陈同一脸懵逼,失声急道:“我?!怎么还有我?!”
瑶姐幸灾乐祸:“对称是一种美学。”
陈同垮了脸:“我能不去吗?我也是篮球队的啊,还要训练呢!”
傅瑶小机灵鬼儿地一眨眼:“出力不出钱,集体荣誉摆在第一线,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文、体、两、开、花!”
她从手机里摆出网购订单:“你看,战服我都准备好了。”
白色上衣粉热裤,及膝棒球袜,流苏穗穗球。
陈同神色复杂最后一歪头:“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