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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件事吧,真不怪陈同的狗人同学们。
就拿他自己来说,有时候开一些没什么品味的低级玩笑是中二学生群体的共同乐趣。
有一段时间锅盖搬家,他又不愿跟他妈去挤在姥姥那儿住,还在陈同家住过一个星期呢。
金毛家对金毛也是个放养状态,有时候他们在金毛家打游戏,时间晚了就囫囵挤一挤,也没什么奇怪的。
偶尔有爱起哄的女孩儿们问起来了,男生们就勾肩搭背装一副暧昧样子说:“是啊,他今早刚从我床上爬起来,我们玩了一晚上,刺激!”
说得暧昧含糊刻意让人脑补,其实就是打游戏通宵了,大半夜喊着“狗人你个渣渣让爸爸来carry全场”,白天挂着黑眼圈互骂对方肾亏。
什么爱来爱去的,班里后排那群狗人还天天互抛飞吻呢,也没人当真。
陈同开玩笑说一句“爱你爱你”没觉得有什么,反正不是说真的。
当然,班级群里的大家说嗑是嗑,也知道这不是真的。
可是等真的说出口了吧……
陈同看着群里一排排骚话突然就觉得有那么点变扭。
陈同瞪了眼苏青:“你管谁叫老婆呢?”
苏青趴在桌上笑:“不是你说的爱我吗?干嘛,始乱终弃啊?”
“谁!——”陈同憋住一口气,看着苏青的笑脸没骂人,只说,“谁始乱终弃啊!我那是当你爸爸,不是老婆!就算爱你,啊,那也该你是我老婆啊!”
苏青闷头发笑:“你想得美呢。”
陈同瞥他一眼:“长得好看的是小媳妇。”
苏青说:“我也不是长得像小姑娘的那一挂啊。”
“反正我不管!”陈同差点忘了他要当爹的初衷,“不是,谁和你讨论谁是媳妇了!我是你爹!”
苏青差点笑到桌子底下去,伸手戳在他酒窝里,搅了搅,一边温和地点头:“别闹,咱爹在海外呢。”
陈同被他气得七窍生烟,这会儿是真的有点恼羞成怒了。
苏青一看架势不好,同哥小脸黑了苦着眉毛,他摸出一颗草莓软糖:“吃不吃?”
陈同回他一句不大不小的“滚”,苏青把糖塞进他手心里,陈同脸还有点臭,嘟嘟囔囔说:“这是小姑娘吃的糖,能是我这样的大佬吃的吗?”
苏青:“我网上买了巧克力,过几天送到,同哥先凑合一下?”
陈同小老鼠偷大米似的眼睛一亮,咕溜溜一转,低头把草莓软糖剥了。
弯腰藏在桌板下边生怕别人看见他吃粉色的糖,苏青觉得好笑,还一边给他打掩护。
同哥发话说:“这些当做我给你当司机的辛苦费。”
苏青笑说好,同哥又下圣旨:“群里你给解释解释,看着怪难受的。”
苏青愣了下:“怎么还难受起来了呢……我开玩笑的。”
陈同挠了下脑瓜,不说话了。
苏青手里的手机转了个圈儿:“那你想要我怎么解释?现在解释她们闹得更欢,晾一会儿反而都闹不动了。”
“……”陈同想了想,“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