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一巴掌抽在华尘脸上，声响虽很快消散，但这一幕却落在诸多道门弟子眼中。

众人不约而同的想起五年前，也是这二人，也是同样的情形。

唯一不同的是，那时李玄还是道子，锦绣华服，锋芒毕露。相比较而言，华尘则名声不显。

那一次，华尘挨了打，向李玄乞求原谅，姿态卑微得像他的名字。

这一次呢？

万千道目光如同重山一般，压在华尘身上。

出乎所有人意料，他只是笑了笑。

“你残害同门，此事等掌门和长老们从战场归来后，自有定夺。”华尘风轻云淡，仿佛那一巴掌打在了别人身上。

下方众弟子见华尘竟是忍了，都觉着憋屈，他们已经认定李玄为邪魔，此刻恨不得将此獠就地正法！

一时间，群情激愤，但慑于太极阴阳鱼威势，没有人敢上前。

华尘冲众弟子挥挥手，运用灵力，高声道：“诸位同门暂且散退吧，今日之事，宗门会给大家一个交代，我们绝不冤枉好人，却也不会让贼子逍遥。

不久后，大家即将踏上战场，那里才是你我的归宿，我们生而为人，修道天地间，当为人族存亡而死战！”

声如战鼓，响彻山野。

“死战！”

“死战！”

众道门弟子热血沸腾，竭力嘶吼着回应，万千修道之人的咆哮声汇聚在一起，可撼动山岳。

“道子圣明！”

不知谁喊了一句，起初零零散散，很快便汇聚成浪潮，将‘死战’的呼喊声取代。

此刻，道子华尘在众人眼里，就是完美的领袖。

反观李玄，他的出生违背人道，不知怎么又骗取了太极阴阳鱼的认可，作威作福，不但杀害同门，还敢当众羞辱道子！

而道子面对羞辱，不卑不亢，反而心怀苍生，不与李玄一般见识。

孰高孰低，当下立判！

啪啪啪——

李玄抚掌赞叹道：“之前倒是没看出来，你还有这等城府。”

华尘并不回答李玄，而是看向苏画眉，眼中的爱慕掩饰不住，温言道：“画眉，你还年幼，莫被假象蒙蔽。你且下来，我答应过你师父，要好好保护你的。”

“小人！”

苏画眉美目含煞，愤然拔剑，光华一闪，楼阁支柱被斩断，坍塌大半。

华尘被荡起的烟土搞得灰头土脸，笑意渐冷。

李玄握住苏画眉手腕，拦下第二剑，冲她摇摇头，转而对华尘道：“咱们的账，慢慢算。”

二人乘坐太极阴阳鱼离开。

华尘站在残垣断壁上，双手紧握，血从指缝滴落。

……

……

灵溪山人群散去，恢复了往日的幽静。

“玄哥哥，这华尘太卑鄙阴险了，竟敢如此污蔑你的名声！”苏画眉气呼呼地打抱不平。

李玄不在意笑道：“无妨，这三年来我的名声本来也不好。有些道理，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讲得通的。”

苏画眉被李玄的镇定气度感染，渐渐平静下来，乖巧点点头。

“看你方才那一剑，灵力稍显躁动。你是不是要破境了？”李玄问道。

苏画眉俏皮地眨眨眼睛。

李玄啧啧，感慨道：“你今年也才十五岁，就要突破到炼体境了，这等进度，还要胜过当年的我。”

“玄哥哥才是真正的天才。”苏画眉赧颜，笑道：“你现在虽然看起来只是炼气七层，但直觉告诉我，我不是玄哥哥的对手呢”

“咱俩就别互相吹捧了。”

李玄笑了笑，说道：“你快去闭关吧，马上就要上战场，此时破境，也是一大助力。”

“你这里……”

“有太极阴阳鱼在，他们不敢拿我怎样。”

苏画眉想想也是，又嘱咐几句，依依不舍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