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等等,”今夏伸手将他拦住,她总觉得大人今天怪怪的,她要问个清楚才是。“大人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对我这个态度?”
陆绎却冷哼一声,讥笑道,“既然你问起来,也好,我就和你说清楚,免得日后你再来烦我。你应该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吧?凭你一个卖豆腐的女儿能嫁入我们陆家吗?传出去,会叫我们陆家蒙羞的。”
今夏原本熠熠生辉的眸子顿时黯淡了下来,脸上的笑容也荡然无存,“大人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她忽然想起当初在临安城的官驿中,陆绎和自己说的那一番话,他说他此生唯一想娶的就是袁今夏,与自己是什么样的身份地位家世都没有关系。却不想,这到头来话音犹在耳,人却非故人。
今夏努力控制着眼眶里的泪水不要掉出来,再怎么伤心也不该丢了面子,手紧紧地攥着帕子,用力之猛,连指节都隐隐发白,脸上强扯出个笑容。
“我以为,你同旁人不同。我以为,我们的感情会很坚固,”她死死地盯着陆绎,最终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眼眶通红地说道,“原来,我的心是错付了。”
今夏最后看了眼无动于衷的陆绎,将帕子狠狠地摔在地上,从陆绎身边走了过去。
谁能想,在她身后的陆绎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蹲下身将那块手帕捡起揣进怀里,眼中是从未见过的哀伤。
今夏是换了岗来找陆绎的,衙门是自然不用回去的,可眼下这般伤心也不敢回家,叫娘看出来。便想去找大杨,叫大杨陪自己好好喝个痛快。
谁知大杨家竟然已经乱做一团,杨程万脸色铁青,陆坚更是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在原地打转。
一问才知,林姨竟然失踪了,这罪魁祸首应该也无旁人,定是严世蕃了。
本来就心灰意冷的今夏得知这事后,转身便要去严府找严世蕃拼命。被大杨生生拦了下来。
严世蕃那样心狠手辣之人,硬拼非但救不了人,还可能把自己也搭进去。
其实此刻,袁今夏已经顾不得这些了,一来林姨对她百般疼爱,她不能不管林姨的安危。二来,如今她……她忽然想到含辛茹苦将自己拉扯大的娘亲后,冷静了下来。
几人商议后决定,这几日多番打探,等知道林菱被关在哪里,再行决定。
谁知,今夏在回来的路上,却被人用棍子敲晕,用麻袋将她撸了去。
再醒来,今夏发现自己双手被绑,困在一个奇怪的人偶怀里。今夏顿时起了一身的冷汗,这个东西她知道是什么!
她来不及多想,见此处无人,便想着能不能将手上的绳子弄开,尽快逃出去。
就在今夏挣扎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打开,走进一人。
“小姑娘,别来无恙。”严世蕃眸光冰冷,嘴角却微微扬起,“今早的点心是不是你给林菱送去的?”
“严世蕃!你想干嘛?我林姨是不是你抓去的,你快放了她。”
“抓?我的菱儿我会舍得抓吗?”严世蕃上前摸着人偶的身体,“劝你早点交代今天早上的糕点吧!”
“不然,你知道这东西叫什么吗?”严世蕃顿了顿,邪笑道,“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
“这最苦不过爱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