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给我查,”严世蕃坐在炕边,盯着炕桌上的一盘糕点,眼眸紧缩,眼神满含森冷怒意,几乎咬牙切齿地说着,“给我查到底是哪个不知死活的王八蛋做的,主谋留着,其他但凡经过手的,一个不留!”
严风看着严世蕃,再次心里打了一个激灵,这公子但凡沾上和林姑娘有关的事,就不是运筹帷幄的公子了。
虽然这么想严风却不敢耽误,转身便出了房门,带着平时暗中守着林菱的几个人去了做那糕点的铺子里,将铺子的人整个关了起来,挨个审问。
将严风打发出去后,严世蕃又回了内室,徐鹤正将林菱身上的银针拔起,每次随着针被拔出的那一刻,林菱的眉头便是一皱。叫严世蕃心里便是一疼。
他做到床边的矮凳上,伸手握住林菱的手,手心的温度烫的惊人,忙去试林菱额头的温度,一样的滚烫。
本就被林菱这番中毒弄得心惊胆战,这一下严世蕃更是几乎心都要吓得跳出来了,这又吐血又发热的,便是他不懂医术也知是个不好的情况。
“不是说没事了吗?怎么又发起热来?”
徐鹤无奈的摇摇头,“毕竟是姑娘家,身体弱,这毒又来的凶险,总要发作出来的。待会儿药煎好了,给她服下,若是顺利退了热,便度过了最凶险的时候。”
严世蕃沉着脸点了点头,“有劳。”他向来
桀骜,可对着能救林菱性命之人,却打心底敬重他。
“劳烦大夫费心,日后若有用得着严某的,必当竭尽全力。”
“不必了,”徐鹤还是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模样,即使严世蕃如此客气,也依旧不给严世蕃一点情面,直接回绝了,“我只为着林家的后人,若是她醒来告诉我她并非林家后人,我能救活人便也能医死人。”
严世蕃难得礼贤下士一回,却被人这样噎了回来,他深吸一口气,强压着即将喷涌的怒火,对着徐鹤摆了摆手,“侧间炉上的药,小厮恐掌握不好火候,劳烦大夫亲自去看看。”
徐鹤也不愿和严世蕃待在一处,于是转身便去了侧间。
严世蕃看着床上烧得满脸通红的林菱,心里要将罪魁祸首挫骨扬灰的念头更胜了。他用帕子轻轻将林菱额间的汗水擦掉,“你放心,此番不论是谁让你遭了这罪,我必定将他扒皮抽筋,给你报仇。”
“大人,”
今夏此刻还不知道林菱命悬一线的事情,她欢欢喜喜来到了北镇抚司衙门前,见到陆绎出来便迎了上去,喜笑颜开地向陆绎打招呼。
陆绎却不想以往那样向她扬起笑容,反倒是阴郁着脸,眼神冰冷地看着前方。
今夏脸上的笑容一僵,转而却让自己笑得更灿烂些,想着北镇抚司的事情繁多,陆绎这般定是为着琐事忧心,她若笑得灿烂些,说不准大人看了也能欢喜。
“大人今天心情有些不好呀,没关系,我今天给大人带了东西,大人看了兴许能欢喜些。”
她慢慢从袖子里掏出一方手帕,看到上面绣着的字样,忍不住脸微微染上红晕,她不擅长女工,但却也想给大人做一件自己亲手弄的物件,思来想去决定给帕子绣个字,送给大人。
这个字也不是旁的字,是个“夏”字,“袁今夏”的“夏”字,大人带着这帕子,也就好像是自己随时随地都陪着大人。
“大人,这个是我自己绣的手帕,送给你。”今夏伸手将帕子递到陆绎面前,笑嘻嘻地说道,“这个是我第一次绣,可能有点丑,你不要嫌弃噢。”
原本她以为陆绎会满心欢喜地收下,却不想陆绎竟手都没抬,一脸嫌弃地看着她手里的帕子,“你竟然让我随身带这么难看的手帕啊。”
今夏一听这话顿时愣住了,就听陆绎接着用一副厌恶敷衍的口吻说道,“我现在没那闲工夫陪你,没什么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