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日是何时?”
晏清的嘴角抽了抽,这陆公子,莫不是有断袖之癖吧?很快,他就否认了自己这个荒唐的想法,他怎么可以这么恶意的揣测别人?
只是,这什么时候去拜访,他还真不知晓,他此次前来文州城,必定要先去拜访文州知府季捷,季知府曾是晏清祖父的学生,他自从祖父出事回到文州,季知府对他百般照顾,之前他不在文州城住,不曾拜访季知府还情有可原,如今他来了文州城,再者,再有大半年他就要上京赶考,去面对京城的那些阴谋诡计,还能不能功成身退还是个问题,所以一定要先去拜访季知府的!
“这……”
就在这时,包子搬了一个凳子在围墙下,踩上去才勉强拉到陆闻樱的裙摆,“夫人身边的春黎姐姐说夫人让您去找夫人,如果夫人回来看到您还穿着这个衣服又该罚您了……”
陆闻樱白了包子一眼,这小姑娘,咋就那么没眼力见呢?没看到她和晏公子相谈甚欢吗?这种重要时刻拉她作甚?她母亲回来就回来呗,大不了跪一个晚上的佛堂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就算她母亲非要罚她跪佛堂,她母亲不心疼她父亲还心疼呢!
谁知道包子压根就没看到她的眼神儿,加大力气去拉她的裙摆,也加大了声音,“您该去换衣服了,不然夫人该回来了……”其实这也不怪包子,只是平常陆闻樱听闻母亲回来了一定会马上去换上母亲喜欢的衣裳,装成母亲喜欢的样子,因为她实在是不喜欢跪佛堂,每次跪完佛堂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得好久才缓过来,她不止一次的向包子抱怨跪佛堂有多痛苦,正因为如此,包子才会认为她没听见,所以才一而再的拉她,并和她说夫人快回来了!
隔壁院子的围墙年久失修,陆闻樱站在上面本来就不够牢靠,加上包子这么一拉一推的,原本就不牢靠的围墙砰的一声倒下,陆闻樱始料未及,也随着围墙一起,脸朝下直直倒下,摔倒在晏清面前。
晏清就这么看着陆闻樱和围墙一起摔倒在自己面前,“陆公子没事吧?”
说着伸出手去扶她,陆闻樱看到这骨节分明,白皙修长的手,竟然不好意思让他扶自己起来,好像自己会把他的手弄脏一样。
她连忙爬起来,看到自己手上一手的灰尘,随意的在衣摆上擦干净,尴尬的笑,“让晏公子见笑了!”
晏清收回自己半空中的手,讪讪的笑,“陆公子没事就好!”说着,看到从她的鼻孔中缓缓的流出两串鲜红的液体,“陆公子,你流血了……”说着他掏出自己的手帕,递给陆闻樱,“快擦擦吧……”
陆闻樱一向不喜用他人的东西,但这次,她鬼使神差的接过晏清递过来的手帕,紧紧的握着,就好像是绝世珍宝一样。
围墙的这边,包子因为听到一声巨响以及陆闻樱的闷哼声,断定其摔倒了,赶紧吃力的爬上围墙,看到她家姑娘狼狈不堪的站在一素衣公子面前,这公子长得可真好看,古时潘安应该也不过如此吧,这公子看到姑娘摔倒了还伸出手去扶姑娘,动作可真温柔,怪不得姑娘都不愿意离开呢?
突然,她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凶神恶煞的身影,顾公子和这位公子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压根没法儿比,这同样都是人,年纪也差不多,差别咋就那么大呢?
晏清看到了陆家墙头上着急往这边看的包子,道,“陆公子的家人在等着陆公子回去呢!”
突然,陆宅内传来一道清冷的女声,还带着一丝的怒气,“包子,你趴在墙上作甚?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闻樱呢?”
是母亲,陆闻樱心中一慌,根本来不及多想,赶紧拉着晏清跑了,留下包子还趴在墙头,爬不上去,也下不来,急得都快哭了,“夫人,我……我下不来了……”
包子虽然不是自己亲生的,但也是自己看着长大,一直当做女儿一样抚养的孩子,陆夫人也不忍斥责,让春黎去把包子带下来。
包子像犯错的孩子低下头,“夫人……”
陆夫人冷着脸,“包子,你一向最让人省心的,如今怎么也像闻樱一样不着调了?是不是她带着你爬围墙的?她人呢?”说着,她吩咐春黎,“去把她给我找回来,今天必须给她点教训,一个女孩子,成日穿着男装像什么样子!”
平日里姑娘穿男装夫人也不会如此生气,今日为何如此生气?看这架势,今日姑娘免不了被好生训斥一顿!“夫人,不是姑娘带我爬围墙的,是我自己,我自己听到隔壁有人搬进来了,我想瞧瞧……”
“你替她说话没用,今日她这顿罚是谁劝都阻止不了的,还有你,一个姑娘家,爬墙像什么样子,也要罚!”
包子低下头,今日她确实是做错了,她乖乖认罚!
同时,陆闻樱拉着晏清一直跑到屋子里才停下来,晏清脸红脖子粗的,大口喘着粗气,反观一旁的陆闻樱是十分的平静,刚才那点儿运动量对经常运动的她来说算不上什么。
晏清待平静不少后才说道,“陆公子,你为何要拉着晏某跑?”
为什么要跑?其实她自己跑就可以了呀?为什么要拉着他一起呢?她也不知道,下意识的就这么做了,她尴尬的笑,“意外,意外……”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想到春黎姐姐马上会找到这里,连忙告辞,“我还有事儿,晏公子告辞!”说完一溜烟儿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