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生活鞭子样的抽打着我,铭刻在记忆深处,挥之不去。如今,得到的,失去的,都不重要了,我的思绪象脚下的路在延伸,看不着尽头。
今天去沙河又看到了那棵芙蓉树和扬水机房,还有张大爷的破房子,现己人去房空。沙滩上的随河柳,不再是小树条了。
记忆深处的芙蓉树,特别荒凉。没了已往的柔情,它似把硕大的阳伞,在秋天里,与往年一样,开着鲜艳的小花,无论有没有人观赏,它依然开着。"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寂寞的诗流过我凄苦的心田。
亚静已长眠在了这里,一切的存在,都在衬托着曾经的往事,记在心灵深处,芙蓉树在微风中,摆动着枝条,亚静的影子,永远停留在芙蓉树下,情逗初开的驿站。
今天,若不是路姨再三催促,我依然去干活,不会知道事情的发生,心里还会依然祝福亚静,幸福平安。
这些年,我为了媳妇,竭尽全力。现在已经穷途末路了,老和尚扔了木敔,没经念了。由于路姨的劝导和鼓励,又有了信心。听路姨的,先去求医给媳妇治病。为的是有个安静温暖的家。再去趟沙河试试。
女人是母,女人是花,女人就是男人的家。家是避风雨的港湾,是幸福温暖的安乐窝。我的家漏风漏雨般的凄凉。
回到家,就象黄昏时,迷失在前不归村,后不归店的漫洼里,无处奔靠那样无助,非常凄凉。
这些年,媳妇生疑病,闹的家中鸡犬不宁,为了治好她的病,为了能有个温暖的家,不惜四处奔波求医问药。
有病乱投医么,为了治好她的病,啥方子都使。心憔的时候,谁能理解我呢?病,谁没长着。心灵上到了乞求的地步。
为了给媳妇治病去找神婆子,不是第一次了。今天,去沙河,也是找神婆子。不过,这地方我熟悉,它曾象磁石般吸引过我,心中一直留恋着这片土地,也是心里的痛。
待我下车回到家时,天色已晚。老婆孩子都在家,似乎很平静,为了多安静会,不去打扰,到另间屋里,竟在考虑斯琴说的话,我向她承诺,我老婆病好了,请她吃饭!这都是后话,目的是许愿的成分,真诚的希望老婆快好。
今天的所见所闻。使我大跌眼界。亚静过的并不好,听到这话我很伤心,她对我隐瞒了她娘的关押和胁迫,我对她掏心掏肺的了,她怎么不跟我一心呢?
哪个女人好?就去跟她过,没和谁一块过过试试,别认为我老实,好欺负一一。听,又开始了,这就是我的媳妇温家惠。
听到这些,我的心全凉了,又被揪了起来。咋欺负她啦?爱还爱不够呢。可能她听到我回来了,有意和我过不去。她经常说些这样的话,谁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
每当这时,我的心极度失衡,非常难过。结婚这些年,家虽然穷,我一心一意的待她,生活虽然苦些,我精心呵护她,家里家外的活,我包揽了,有好吃的,先让她跟孩子吃,各方面,尽量满足她,这样没能感化她,没能走进她心里。
我是爱她的,我真诚对待她,我对她好,她怎么不理解呢?为了她,为了这个来至不易的家,我尽心尽力,她甚至视而不见,对于我说的话,办的事,她都会站在对立面,可能就是人们通常说的,没有共同语言。
在俺村里,我不是劣迹斑斑,臭名昭著的人,虽然没有豪言壮语,没能岀人头第,在邻里乡亲中,还是口碑有佳。近些年,不知她哪根神经出了毛病,变的伤感生疑。我被她弄的,大跌颜面,有失容光。
我的一生,经历的还不够多吗?还需要经历多少事事非非,说不清楚。随着年轮的增加,岁月的流逝,我会不间断的回头看自己走过的路,得到的,失去的,擦肩而过的人,该做而没做的事。一个眼神,一个回眸,都会滋生情意绵绵。激情愤慨旳,经意不经意的,都在忙碌中渡过,变的难能可贵,遥不可知。
岁月的流逝,事物的变迁,过去的一切都千金难买的逝去。谁会在前面等我?不会知道,只是知道都是过客。
我与曾亚静从小一起,听着夏夜昆虫夜曲,望着天上闪烁的星星,重复着古老动人的故事,追逐着夜晚觅食的飞蝶,走过我们的童年。
待要携手迈进婚姻,欲要组建共同的家庭,一幅崭新的画卷就要展开,突然变故,改变了现实,改变了命运,美好的欲望,彩虹般消失。原本一对同林鸟,棒打鸳鸯两分飞。
一转身,过去了这些年,再次走进亚静的家,顿感非夷所思,一切都变了。“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处空余黄鹤楼”。
亚静走啦,走的很匆忙,戏剧性的跌宕,我愕言了,在我心头镶嵌的那棵星星坠落了,眼前一片渺茫。
虽然没能在一起,她象棵星星在远处伴着,温暖着。没能在一个家里,能活在一个时代里也感到美好。
弄不明白,那么温柔甜美的女孩,为什么如此刚烈?是为了曾经的诺言?还是遭遇不测?她对世事繁华,没了留恋,怀着厌倦和失望,毅然离去。
这里早以物是人非,"追溯沧桑岁月,深怀幽邃情思",可谓情景交融,只剩沉重叹息。我又能做些什么呢?只能深深的追忆和惋惜。
今天,幸亏路姨催我,否则,难知此事。“芸芸众生谁无死?唯有儿女莫沉沦” 。她走的太早了,必竟是英年早逝,上有老母丧子,下有婴儿待哺。送她的人,悲声凄惨,婴儿待哺,嗓子哭哑,泪流干。邻里乡亲伤感叹,看这悲惨的殡,揪心呀,可怜没娘的孩子,谁来痛,谁来管?(无不流泪)。
这么悲惨,也许她的阴魂不散。今天,我摔倒在她坟前,可能是她显灵,与我相见,此时的她,大概就在跟前。
“一一我在奈河桥头等你一一” ,她的话音又在耳边,是对她的思念,还是她在呼唤?是真;是假;是梦;是幻;我茫然了。
亚玲告我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她母亲的哭声,发自心底的呼喊:我的亲儿啊,我到那里去能找到你啊一一呜呜呜?
想女心切,悲凉的凄惨,撕心裂肺。待哺婴儿唤娘,嘶哑的小嘴,不停的:娘呀,娘的喊,听到的无不泪流满面,她娘撒手人寰。邻里乡亲,泪眼婆娑。兄弟姐妹,眼泪连连不断,今世永远不得相见。我陷入悲痛哀思,泪悄悄滑落,朦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