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纾闻言一皱眉,不解道:“淑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淑寿微微转身,一身及地藏蓝印花褙子将她的身形衬的十分绰约。
她就这么站在雨帘前,轻声道:“那年,我六弟大婚,你当时随着傅家军,在外地平乱。原本他是算好了,等你回来,大婚三日已经过去,他只需瞒一瞒,你就会不那么快知道,或许,你就不会那么难过。可是,谁知道,你因为自己的生辰,临时离开傅家军,自己提前赶了回来,刚巧撞上他的大婚之日。后来,六弟要我去劝你。我们假装着赶了很远的路,从江南跑过来安慰你。你还记得当时的情形吗?”
傅青纾脑中闪过自己在书房枯坐数日,对谁都闭门不见的那段日子。后来,是淑寿敲开了她的门,她风尘仆仆,一身江湖装扮,黑了,但是壮了,看起来啊也更幸福了。她在书房里陪着傅青纾从下午坐到第二早上,最后,将傅青纾领出了那间书房。
对此,傅青纾一直是感谢的,只是没有机会。因为,当她调整过来,淑寿已经和梁断章走了,傅青纾知道,他们又去开始了自己的游山玩水之校
傅青纾见淑寿问起,便点点头,道:“还记得,所以,我一直很感谢你。想找你,也没有找到机会。再后来,我去了临夏城,就再也没有见过你。直到今日。”
“直到今日,你因为别的事情,机缘巧合找到了我,是吗?”淑寿接上了她的话。
傅青纾点点头,不知她是何意,便等着她来引出话题。
淑寿没有让她失望,继续道:“可是,你大概是忘记了,我带着梁断章去你府里安慰你,因为没有了以前的身份,我和梁断章被你们家拒之门外好几次,你知道吗?是啊,淑寿公主已经嫁去了大辽,而我,是一个连身份都没有的无名氏。这样的我,又怎么能进得了高贵勋贵的定国公府呢?”
傅青纾“腾”的站了起来:“这事我不知道,你当时怎么不跟我?”
淑寿冷笑一声,道:“跟你?你当时半条命都没了,我要怎么跟你。何况,当时的我一心为你,又怎么会提起这些琐事,来让你更烦。”
傅青纾这下更吃不准了,难道,淑寿的现况的因果中有一环和傅青纾有关?所以,她才如此对傅青纾?
见她皱眉,淑寿笑意更深了,伸手去接了外面溅进来的雨水,颇有些悠闲意味。但傅青纾知道,她接下来的话,才是真正可以刺痛她的。
果然,淑寿道:“那次,我听了你的安排,没有要属于自己的公主身份,嫁给了梁断章。最开始的时候,我和他确实是逍遥似神仙,他带着我,四处游山玩水,走遍了大江南北。可是,一回到梁府,我的灾难就开始了。因为我的身份不能对人言,梁断章只是对他家人,我是他在路上遇见的,二人一见倾心,便私定终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