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六子冷冷地道:“马上就要禁夜了,二位最好还是回去呆着!”
沈子兴强忍着火气,勉强笑道:“太阳一落山我们就回来!绝不耽误!”
谁知吴六子把脸一沉,道:“回去!”
那口气就像是在驱赶犯人。
江静的火气也上来了,拉着沈子兴就往外闯。
“擅出此门者杀无赦!”吴六子和众侍卫的刀已经拔出一半了。
沈子兴再也忍不住了,抽出锏就戳向吴六子。吴六子拔刀拨开锏,顺势就横劈过去。沈子兴回锏挡住那一刀,抬腿就朝吴六子踹过去。
这一脚快如闪电,吴六子哪能避得开?登时被踹得倒飞出去。众侍卫见状一拥而上,沈子兴一边格挡一边还要保护江静,一时难以施展手脚,有些应接不暇。
街的另一边有不少商贩货郎见状赶紧收摊逃跑,其中却有三个商贩突然从货摊里抽出横刀冲上去,这些守门的侍卫猝不及防地被人从后面袭击,顿时被杀得人仰马翻。
郡守府里的侍卫听到动静,纷纷呼喝着冲出来。
“快走!”其中一人居然直接抱起江静就施展轻功飞驰而去,其余两人紧随其后。
沈子兴顾不上吃惊,也施展轻功跟了上去。
这四人轻功都不低,几个起纵间,就已经掠过重重屋檐围墙,消失在蜂涌而出的侍卫视野中。
他们一路飞奔,终于在一处不起眼的院子里才喘着气停了下来。这时院子里却突然窜出四个持刀的汉子,当看清来人之后才松了口气,笑道:“公子,你们救回人来啦?”
扛着江静的这人顾不上理他们却反而把江静抱在自己怀里,一脸关切地道:“静儿!你怎么样了?”
“静儿也是你叫的!?”沈子兴简直快要气疯了,冲过去就要抢人。
这人却闪身躲开,皱眉道:“我关心自己媳妇于你何干?”
沈子兴跳起来大声道:“她几时成你媳妇了?”
江静被那人一路扛着,早已颠的七晕八素,简直要晕过去了,还没缓过来就被这人抱在怀里占便宜,简直快要气死了。
“快放我下来!”江静早就受不了了,赶紧挣扎着跳下来。
“李公子,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江静看清这人的长相后,才扶着发晕的头讶然问道。
这个人居然是三秦会的李欢筵!就是那位迎娶江静却半道被莫回风劫走的那位新郎官。他现在一身挑夫打扮,哪里还能看出一丁点贵公子的模样?
李欢筵道:“自己的未婚妻跑到这种危险的地方,我能不来吗?”
沈子兴瞪着江静道:“他说得是真的?”
江静只感到一阵头大,出来这么久,差点忘了自己还有个未婚夫......
李欢筵笑着走近江静,正要伸出手去摸江静的头,谁知江静却突然闪开,皱眉道:“不许碰我!”
李欢筵愣了愣,歉意道:“静儿,对不起......是我这个做丈夫的不称职......你受苦了......”
沈子兴突然挡在李欢筵面前瞪着他道:“听到没?江姑娘连碰都不让你碰!你居然还好意思腆着脸说是人家丈夫?”
李欢筵皱眉道:“她又没......”
“够了!”江静突然不耐烦地打断道。这会儿她突然觉得特别烦,脑子里好像乱成了一锅粥。
“你们两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扯那些破事!?现在什么情况?怎么回事?李欢筵你说!”江静劈头盖脸地就骂,骂完就问。什么礼貌规矩,统统滚蛋!
李欢筵这才说起正事来:当初双方都以为江静死了,所以这亲也就结不成了。可是后来听说江静还活着,江淮帮和三秦会便恢复了亲家关系。江淮帮想要起事,三秦会自然是鼎力相助。
要夺取金陵,必须得从内部攻破,而把这个重任突然交给毫不知情的江静显然不够稳妥。所以江远便为了保险起见,派李欢筵带领三百精锐混进城进行援助。
说完这一切,李欢筵才小声道:“不是告诉你们子时动手吗?你们怎么会这么沉不住气?”
江静想起先前门卫吴六子的反应,猜测道:“我们的人里可能出了问题,行动恐怕已经泄露......”
李欢筵道:“出了内奸?”
江静气馁地点了点头。
李欢筵道:“知道是谁吗?”
江静道:“可能是飞沙分舵的卢净尘,不过,并不能确定。”
李欢筵道:“看来只能提前行动了!”
这个院子,是李欢筵等人落脚的地方,他已经下令。为了防止自己人因为不认识而自相残杀,所以他们在行动时都会在头上绑一条黄缎带。
行动已经开始,可是江静和沈子兴的那七百余人还不知道城内还有一支友军,更不知道他们行动时头上会绑黄缎带。
这个消息只能由沈子兴去传了。沈子兴虽然极不情愿离开江静,可眼下也实在没有办法。
街上已经传来一阵阵马蹄声,脚步声,盔甲碰撞声,整个金陵城已经开始警戒起来了。城内已经有不少地方燃起了浓烟,呼喊声,怒喝声此起彼伏,城内已经开始混乱起来。
烽烟四起,角声满天。
城外等待攻城的江淮帮和三秦会估计看到城内的浓烟,也猜到情况有变,所以也跟着提前发起进攻。
“情况有变,行动提前了!你们四个快去通知咱们的人!配合江淮帮和太湖的兄弟们行动!”李欢筵听到城里的骚动,赶紧下令道。
“是!”那四人领命而去。
李欢筵又对着随他去救人的那两人道:“你们两个去周围警戒!”
“是!”二人也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