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满楼没说话,飞扬的表情却渐渐沉寂下来,眼角微挑。江溪云瞧他一眼,又开口,“这大半个月来,你日日到我府邸,总是能用诸多办法混进府中。你若是真的没本事,你便既进不了我府门,”江溪云曲指叩桌,一声脆响:“也进不了药王谷了。”
此话一出,风满楼连眉毛也沉下了来,神色终于有了些许认真。江溪云眯了眯眼,“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风满楼双手扣在一起,斜斜靠在椅背上,一双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江溪云。江溪云辨不清他的眼神,但她也不出声,心里暗暗揣摩风满楼的意思。五息后,风满楼终于动了动脖子,却突然笑道:“我知你是株桃树。”
本以为他会说些什么的江溪云一噎,无奈道:“世人皆知。”
风满楼满意点点头,收了笑,却又道:“我知道你不是株桃树。”
“什么?”江溪云微微一愣,“我自九天云生桃化形而来,若说是个仙,也能不算作桃树。”她有些恼火,“别扯这些弯弯绕绕,你到底要讲什么?”
风满楼又笑了,无奈地摇了摇头,却再次没头没脑地来了句:“你可听过,万物有缘,莫强求因果?”
江溪云皱眉思索了许久,终于从尘封的记忆里翻到些许残片,“我还是云生桃时,有人跟我念叨过。”
“这不结了。莫强求因果,说得便是现在。”风满楼笑盈盈道,“顺便一提,这句话是我在你耳边念叨的。”
“……”江溪云彻底没了脾气。
“你刚化形不过百年,身处九天,不问世事,却也知道提醒我世间禁忌。我虽沉睡千载,清醒时日无几,但也清楚些事。既然自己清楚,我也有必要提醒你,万物有缘,非强求因果,不是什么好事。”风满楼又恢复原来的模样,开始继续剥葡萄皮,“我言至于此,若你不信,我也没什么办法。”
江溪云瞧着他,烦闷地揉了揉额角。眼下风满楼的情况自然是不会再多说任何一句话的,除了“莫强求因果”。若非要问下去,她想也绝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于是她放弃,转而问起他今日本要同她讲的事情:“你说你父亲不要你了是什么意思?”
听闻话题变了,风满楼立刻坐直身子,道:“我本来要同你讲这件事的。我父亲在告诉我们他明日要去赴宴后,我有提过带我一同前去,却被他严词拒绝,我还想再争取,他却将我关在自己寝宫里,落了锁,还将我寝宫四周以灵力为媒介下了封印,嘱咐了仆从任何人都不得听我吩咐,只需提供我的一日三餐,直到他明日从紫络花神的婚宴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