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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我真的需要一笔钱。

我跟着老周进了地下停车场。

然后我惊呆了。

那是一辆我这种从来没有见过世面,都能感受到名贵气息的豪车,橘红色,嚣张的停在地下停车场。

好像在说:老子天下第一,你们都是弟弟。

我指着那车:“这谁的。”

老周皱着眉思索了好一会儿:“我好像见过一次,在宗氏集团的停车场。”

宗氏集团?

见我面露疑惑,老周不动声色的解释:“对。我之前去接裴小姐,把车停在了他们停车场,见过一次。宗氏集团,延城经济龙头。”

我知道问出来很傻逼。

但我还是要问。

“多少钱。”

老周面露难色,犹豫良久:“如,如果……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五千三百多万……”

我掏了掏耳朵:“你再给我说一遍。”

老周不敢看我,扭着脸:“五千三百八十四万。”

我感觉可笑:“你怎么知道?”

他沉默了两秒,将手机递给我:“喏。”

我接过来看了一眼:“不对啊,这两辆车长的不一样。”

他一看:“噢噢,错了,估计没有这么贵。”

于是我看着他重新搜。

……

“八千万。”

我搓了搓脸,确保自己没看错:“这辆车,我日,八千万?”

老周也呆住了,颇为尴尬的看我一眼。

我挑着眉,稳了稳心神,跟着老周找我们的……小破车。

是一辆黑车,看起来也不错。

但是见过巨无霸以后还怎么看小面包。

我的内心十分复杂。

装模作样的坐在后座上,我看到老周透过后视镜悄咪咪的看我。

可能是我的神情太过严肃,让他有点害怕。

我这个人大部分时间都不正经,所以看起来玩世不恭,倒也随和。

一正经,所有人都会害怕。

无一例外。

当老周再次从后视镜悄咪咪看我时,我抬眼和他对视。

吓他浑身一抖:“少……少爷……”

“老周。”

“少爷您说。”

我皱着眉想了想:“懂法吗?”

“法?法律?”他的脸扭成一团:“这个……”

我猛然醒悟。

我一黑道义子问别人懂不懂法。

着实可笑。

于是我换了种说辞:“偷车判几年。”

他完全呆住。

很难理解吗?

我想了想,又换种说辞:“我偷车是不是名正言顺的,反正我已经犯法了。”

老周渐渐反应过来,面露惊慌:“少,少爷,这可不敢乱说,您,您千万别,您可想清楚啊,三思而后行啊!”

还三思而后行。

我已经思了几思了。

我摆摆手:“开车吧,逗你呢。”

他长出一口气。

我们出了地下停车场,他将车停在路边:“我们去哪儿呀少爷?”

我摇头:“随便转转吧。”

话音刚落,贺骁又给我打电话。

我接听,结果是个略显洪亮的声音。

“裴薄。”他喊我:“胆子不小啊。”

裴青三。

我无声的勾起唇角:“胆子小了怎么当裴爷的义子。”

他冷哼一声:“想要钱?还五十万,狮子大开口?”

“裴爷。”我的态度冷了下来:“如果你打电话是讽刺我的,我想大可不必了。反正有没有钱与我本人来讲,无所谓。我只是要助你们达成目的,更何况,五十万很多吗?我可是在拿命和您做交易,每秒都是倒计时。我们互相理解,达到共赢。不然的话,您也知道,我是无所谓。”

裴青三沉默了很长时间。

“给你换张皮你就狂到这种程度了?”

我颇有些无奈:“说让我在延城横着走的是你,让我努力配得上裴青三义子这个称呼的依然是你,到头来怪我猖狂的还是你。裴爷,我这也不是嫁人,挑三拣四的,我也难做啊。”

裴青三直接挂了电话。

我笑出声。

看着车窗外的行人,又笑不出来了。

“老周。”

“少爷。”

“你说,一个人能失败到哪种程度?”

老周想了想,说:“可能,众叛亲离?”

“还有。”

“一无所成?”

“还有。”

“孤身一人?”

众叛亲离。一无所成。孤身一人。

我又笑了。

这不就是我吗。

这就是我。

真正的失败者。

“老周。”我又喊他。

“少爷。”

“你有孩子吗?”我问。

“有……一个儿子。”老周流露出骄傲的神情:“我儿子嘿嘿,还行,给自己找了份工作,还给自己找了个对象,但是他小时候可让我操心啦,我经常打他,他说我对他不好,恨我恨得要死。”

我没吭声。

“唉,天下最难父母心,他也不想想,他将来是个男人,我怎么能娇惯他呢?一点风吹雨打都受不住,将来怎么扛起整个家?他老婆,孩子,都得他保护,他——”老周停住,惶恐:“少,少爷,我是不是说多了……”

我有些恍惚。

我想吸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