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会漏光,多半是闷在被子里太久,避免缺氧而时不时的开一点缝儿。
‘大半夜的他在干嘛?’白淳熙好奇的翻了个身半爬下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对方暂时合严的被子边,连厕所也不上了。
不出两三分钟,楚旬笙的被子缝掀开,里面含着的热气被他推了出来,少年刚要喘上一口新鲜的冷空气,就看到白淳熙双手交叠撑着下巴,正兴致勃勃的看着他。
一瞬间,那口气差点把他给送走。
白淳熙在看到楚旬笙的时候也有点怔住,被窝里太热,所以少年上半身没穿衣服,露出来大半精瘦完美的线条,他床上放着一块镜子,手里拿着药膏。
光源是他倒扣着的手机中的手电筒。
白淳熙看了眼楚荀笙下巴上起的两颗上火痘,有一颗已经抹好了药,当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忍了半天,最终扯出来一抹扭曲的笑,小声说:“你腹肌……挺多的。”
楚旬笙的脸腾的一下子涨红,慌慌张张地用被子把东西全盖住,“不是……”
“我了解……咳。”白淳熙蜷起身子,将脸埋下去,笑声都闷在被子里,喉结一滚一滚的,浑身直发抖。
“不要笑!”头顶传来少年有些恼羞成怒的声音,但因为怕吵醒寝室的其他人,声音很小,完全没有什么震慑力。
对方笑得更狠了,笑了好一会儿,他才从被子里出来。
少年还在笑着,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两颗小虎牙露出,一双眸子在黑暗中依旧亮的像是星空一般。
楚旬笙看着,心脏倏然收紧了一下。
白淳熙摆了摆手,“不行了,我要去上厕所。”
趁着人上厕所的时间,楚旬笙快速将自己的另一颗痘也给处理了。
这就是他说大话造成的惩罚,嗓子哑了,下巴长了痘,还被白淳熙发现了。
绝望。
白淳熙上完厕所,自己对头已经睡得安安静静,好像刚才打着手电筒涂药膏的不是他一般。
少年半趴在栏杆上,凑近吐出来一点坏水,“你那药膏哪里买的?无色无味的。”
嘴上占便宜就很爽,很舒服。
白淳熙看着对方皱起来的眉头,乐的就差摇尾巴了。
楚旬笙不开心,那他就开心了。
不想他正乐着,原本躺尸状态的人突然伸出手捂着他的嘴给人推了回去。
干燥带了一点点特别浅的药味的掌心直接贴在对方的唇上,两人皆是顿了几秒,而后那手触电一般的收了回去。
“睡觉。”半天,楚旬笙说了一句。
“哦。”白淳熙也不敢浪了,老老实实的钻进被窝里,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吓着了,他总觉着自己的嘴还被捂着。
第二天,楚旬笙依旧戴着口罩,纵使知道原因,白淳熙也没心思揭穿了。
四月初,他们要迎来一次期中考。
期中考和平日的月考周考日考之有一点不一样,那就是非一班的人可以拿着期中高于一班最后一名的成绩,加入一班,同理,其他班也是一样。
通俗点讲,就是流动制分班,成绩下滑到五十名开外的,卷铺盖滚蛋。
因为性质不同,整个学校的学生对待这次考试的态度也和其他考试不同。
谁都不想被别班的人顶走,所以学的格外卖力,起的一天比一天早。
班里没事的时候都是和和气气的,但真到了如此的‘战场’上,没有一个人会放水。
上回的物理竞赛成绩就在这几天出来,如果学校老师卷子改的够快,指不定可以两颗地雷同时引爆。
考场分配还是按照成绩排,只不过上一次还是最远距离的两人,这次是最近距离。
楚旬笙就坐在自己身后这个事实让白淳熙忽生出一种压迫感。
正回忆着公式,背后的人拿笔戳了他一下,他扭头问:“怎么了?”
“有橡皮吗?”
“我只有一块。”
“哦……”
楚旬笙深深的叹了口气,好像特别失落的样子。
少年下巴上的痘两天前已经消下去了,感冒不治而愈,也更会演戏了。
“楚同学,我有,我给你。”坐在他身后的常钰红着耳朵,把自己硬掰断的橡皮递给他。
后者摇了一下头,拔掉自己的2B自动铅笔的笔帽,里面藏了一小节白橡皮,“不用了,我用这个就可以。”
“就这么一点够吗?我还有橡皮的。”
“够了,我不怎么改答案。”
白淳熙背对着他们,听到后忍不住瘪了瘪嘴,食指轻点着橡皮,橡皮中间边缘裂了一道口子。
有你还借?毛病。
月考也是一天的时间,理科小三门一次性考完,中间不下课。
不过即使如此,等考完试的时候,还是比晚自习下课还要晚上个半个小时。
交了卷子,精力消耗殆尽的宫逸萧,拖着王且还有白淳熙,朝超市走去,“不行了,咱们老规矩,不对题,先去超市寻找点心灵慰藉。”
“能带上我吗?”从一个班出来的楚旬笙凑上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