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得到消息晋王派人在官道截杀郡主,他担心……担心……殿下身上还带着伤呢?”风眠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什么伤?他去救我了!”卫离落呼吸蓦然一滞,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
转身上了马车摸了摸王安鸣惨白的脸,“小不点,现在我要去找给你雕木雕的哥哥了,等我把他找回来,让他天天给你雕木雕,好吗?”
卫离落看了一眼又昏过去的王安鸣一狠心下了马车,翻身上了魏衡的马,“魏衡,阿鸣就交给你了,请一定……”
“郡主放心,我们虽没有横扫千军的本事,却也都是少帅亲手带出来的兵。”
“如此,便有劳了!”说完卫离落便调转马头向官道疾驰而去。
“做亲人吗?”
“对,做亲人,做守望相助的亲人。”
上元节的明灯万盏似乎此刻还在熠熠生辉,萧丞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期待的眼神,自己遇刺时他恐惧的眼神,给自己买糖葫芦时喜悦的眼神一幕幕在脑海中闪现,那不是齐国的质子,那是被她当做哥哥的人,她卫离落相依相守的亲人。
待卫离落到了山坡上一片茂密林间之时,隐约听到前方有兵戈之声,她将马随手拴在树上,轻声移步向前走。
待声音越来越近,卫离落展腕跃到了树上,远远望见一队人马劫持着一个姑娘步步后退,而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被一群举着刀的人紧紧围在中间,却依旧对被劫持着的姑娘亦步亦趋。
突然侧方袭来的一支冷箭没入那黑衣人的腰腹,卫离落看不到那黑衣人的脸,只能看到那人的双目像燃着两团烈焰,杀气腾腾,狰狞可怖到地狱归来的罗刹一般,正值初春下午,卫离落却觉冷汗习习。
那黑衣人将脖子上什么东西摘下塞到腰间,徒手把箭生拔了出来,那箭在那黑衣人手中竟燃起熊熊烈火,顷刻间化为飞灰,卫离落随着那黑衣人的目光也望向了那被劫持的姑娘,那姑娘一身清浅红衣,正是她离京时穿的那身,一模一样,卫离落再定睛细看,那被刀架着脖子的姑娘被蒙住了头,无论是身形还是鞋靴,就连她手腕上有时会戴的镯子也模仿的分毫不差。若不是她此刻站在这里,真要觉得眼前那人就是她自己。
“卑鄙!”卫离落在心中暗骂一声。
如燕剪秋水一般掠过那劫持者,夺过匕首一刀封喉,然后滑行到中间那黑衣人身边。
“还真是见不得光的宵小之辈,各种手段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卫离落突然出现的身影瞬间将周围的人逼退了不少。
卫离落望向那黑衣人灼灼的双目,伸手摘下了他的蒙面黒巾,“在我面前还蒙着面,真当我会像你认不出我一样认不出你啊!”
没意料到卫离落这猝不及防的举动,萧丞慌乱又略显狼狈的将头偏过去,待回过头目光又清明如初,语气略显紧张又带着欣喜,“不……不是防你,是防他们……”萧丞的目光扫过周围又开始步步紧逼的杀手。
“没关系,看见的,都得死!”卫离落将手中的匕首向前一掷,又放倒了一个。
“鱼儿果然上钩了!哈哈……哈哈。”此时林间四面八方都传出此起彼伏的笑意。
卫离落会意,眼前这些人不过就是送上来暖场的炮灰,扛打的都在后面,隐在林间,卫离落一点没察觉,看来道行都不浅,今天势必会是一场恶战。卫离落现在有点后悔这么冲动把萧丞的蒙面摘下来了。
“这个女娃娃就交给我吧!好多年都没活动过筋骨了。”伴着声音一道白色身影飘然而至。
卫离落记得他,就是在决椿台开盟自己跟赵麓比武时跟在晋王身后的那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