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40 章(1 / 2)浅水独忧愁首页

外面还在下雪,越下越大,没有要停的迹象。

尤浅从书房里出来,去了浴室,然后去更衣室换衣服。

他们要出去吃饭。

尤水已经收拾好了,坐在客厅里,正在看书。

他意气风发地站到她面前:“小姐,可以走了。”

声音清朗圆润,她眼神闪了闪,不知为何,心里泛起一阵波澜。

她站起身。

他把外套从衣架上取下来,帮她穿好。

全程都是一副淡然的样子,她抿了抿唇,不想再看。

大街上很空,别墅的车库里有车,但许久未开,不方便。

两个人并排走着,尤水时不时地扭头看看周边的建筑物和风景。

很不一般的感觉,和帝国完全不同风格的建筑物,一边走一边看,她心情也变得舒畅了一些。

时间还早,也不着急,两人走得很慢。穿过园区,是一条空旷的马路。

他自然地牵起她的手,然后装进了自己的羽绒服口袋里。

她的指尖冰凉,他把她的指尖裹在自己温热的掌心里。

尤水任由他牵着,面无表情。

过了马路,他也没有放开她的手。

“墨尔本好吗?”他突然开口。

尤水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

他难得主动温柔地跟她讲话。自从他们以那样尴尬的身份分开后,他从训练营回来后一句正常的话都没跟她说过,总是垂着头,对她敬而远之,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对不起”,要不就是不言语,逃避。她主动询问过他,试着走近他,可效果都很不尽如人意,索性她也就放弃了。

“气候温和湿润,几乎没有冬天。”她答。

尤浅笑笑。

初中地理课学过,澳大利亚群岛的气候他也了解。

但尤水的回答,令他心里暖暖的。

“墨尔本大学呢?”他又问。

他们分开的时候,他17岁,她16岁。高中毕业。

尤水去澳大利亚读书,顺利申请到了全澳洲最好的大学。

“也很好。”她说。

思绪万千。

尤浅学习一直不错,只是那年高中毕业后,他就直接进了训练营。文化课的知识接触的必然就越来越少,在训练营里学的都是一些针对性非常强的专业高级技能,他会格斗,会网络技术,懂金融,会烹饪……除了侍从必备的技能,他也可以选修普通高等学校的一些专业课程。

只是环境不同。

他更像是一个为了使自己变得全能去学习的人,而尤水在墨尔本大学,身边是和她一起研读学问的同窗,他们体会到的是大好时光下的青春年华之感。

那段日子里,陪在她身边的,是白京生。

“……”尤水心里五味杂陈。

如鲠在喉,不知道说些什么。

害怕刺痛他的心。

虽然这根本无关痛与不痛,她也无需顾虑他的感受。可在她心里,他不仅仅是个侍从啊……

她想说,有机会,她也想带他去看看墨尔本大学。

可她什么也说不出口。

尤浅的表情平静而温和,似乎问她的那两个问题不过是打破沉默的气氛随口而出的。

“你呢?训练营苦吗?”她想了想,还是问他。

他笑笑:“苦,有时候真的想逃。”

她愣了一下。

只有他当日从训练营回来后她随口问过,根本没在意过他在训练营里过的怎么样,生活苦不苦。

现在听他淡然的语气,心里说不出的酸涩。

“不过,一想到苦也会过去,就能坚持了。”他又说。

一想到苦是为了能够回到她身边尽心尽力辅佐她,再苦再累再痛,他都能咬着牙坚持。

尤水抿了抿唇。

“我不是故意要打你……”她想了想,艰难地开口。声音里夹杂着一丝自责和愧疚。

尤浅愣住。他停下脚步,看她。

顿了顿,他开口:“小姐,你不用自责,我没有放在心上。”语气轻柔,安慰她。两句话,轻描淡写,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她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那些事都是因为我做错了。”他淡淡地笑着。

她根本无需对他愧疚,因为她是主上,他是辅佐她左右的侍从。

尤水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只要小姐心里不憋气,不对我寒心,打就打吧。”他说。

尤水屏住呼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面前的人静静地站着,挺拔的身姿,英气逼人。却在她面前隐去了张扬和压力,让她感觉不到任何不适和压抑,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深邃的眼眸里泛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她盯着他的眼睛,仿佛在探寻他内心深处不肯向她打开的那扇门。

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他这样的眼神,她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想抚摸他白皙的脸庞。

动作一出,她猛的惊觉!

手停在半空中,她眼神变得幽深。

一颗心不断地下沉,直到一片雪花飘进她的眼睛里,她使劲眨了眨眼。

“走吧,我饿了。”她移开视线,率先转过身往前走。

一只手还在他口袋里,只是整个人看上去已经变得冷了几分。

她喜欢他,可那又能怎么样呢?他用高墙把自己挡起来,不允许她的靠近,冷漠又无情,更令人懊恼的是,他根本不喜欢她,就算她是主上,也不能强迫他喜欢自己;何况她是主上,二人不同的身份地位,她断不可能和他在一起啊!

吃过饭,两人去了附近最大的超市,买了一些蔬菜和生鲜食品。路过一个酒庄,他们又进去参观了一下,买了几瓶酒。

提了很多东西回别墅。尤水累够呛。

“把车子收拾收拾吧,再这样下去,人都要累瘫了……”

一进屋,尤水就整个人瘫在了沙发上。

尤浅把东西都拿到厨房,然后归类放到储藏柜和冰箱,最后把酒放进酒柜里。

他走到客厅,看了看尤水,然后蹲下身:“小姐,需要按摩吗?”

声音很轻,却像一颗炸弹,炸得尤水猛的坐起了身子……

她的头撞到他的下巴上,他来不及反应,牙齿咬破了舌尖,“唔……”他痛的捂住了嘴,皱着眉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