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说的。”凌紫竹回答道。
“他不说出来,只是念及你的旧情,并不代表他不会与我们为敌。”
凌紫竹却是装作毫不在意地道:“整个武林都在与我为敌,不差他一个。”转念又问道:“我叛教了,如今又惹上了麻烦,兰姑姑为何还要救我?”
“我只是奉命行事,少君今晚就到,你可以亲自问他。”那少妇仍是一脸清冷。
天将明的时候,楚塬到了。
一身饕餮纹黑衣仍难化眉宇间的孤独,倒是与那把纯白的雪霁剑格格不入,出口却是说:“你记得的那些前尘往事,我也记得。”
“我猜到了,我看过你的《天山札记》。”
楚塬面若冰霜的脸上有了一丝波澜,却没有深究来因去脉,只是道:“你想救她,我也想。”
“所以你下了天山令,诛杀顾飒?”
楚塬冷冷地道:“顾飒是个祸患,现在仍是。”
“可我换了命格,就算有人要死,最后死在顾飒手上的也会是我,你有这精力去杀顾飒,不如找找幕后黑手。”
楚塬却是淡淡地说:“我知道幕后黑手是谁。”
“是谁?!”凌紫竹有些焦急地问道,“沈以沫是不是在他手上?”
楚塬却是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我可以帮你揪出幕后黑手,救出沫沫,也可以把你封为玄女教的新教主,但是在此之前,我要先确定一件事。”
“什么事?”
正当凌紫竹不明所以时,楚塬突然拔出雪霁剑向她刺来,凌紫竹灵巧一躲,却是扯动了伤口伏在桌子上。
“你干什么?!”
楚塬没有回答,又使了一招,凌紫竹连忙拔出桌上的紫竹剑应对。
单论冰魄剑法,楚塬远不及凌紫竹,可如今凌紫竹重伤未愈,楚塬又领会了那邪门的天山功法,胜负很快便分出了。
临了,楚塬不遗余力的一脚踹中了凌紫竹腹部的伤口,凌紫竹就此被踹出了阁楼,不偏不倚地重重摔在驿馆的院中。
九炽山庄院中的守夜护卫有些不明所以地查探情况,走近了才发现这不就是他们苦苦追捕的竹公子吗,随即一群人刀剑相指,凌紫竹腹部的伤口又裂开了,血不住的流,连带她的脸色都苍白了不少,她也再无反击之力。
“抓住竹公子了!”守夜的护卫大喊,整个驿馆的人都惊醒了,包括顾飒。
顾飒一个激灵从床上跃下,跑进院中,见到了他心心念念的阿濡,只是现在的她虚弱至极,腹部的伤口还在不停地涌着血。
他将她拥入了怀中,一手撑着她的肩,一手捂着她的伤口,望着她的眼睛虔诚地说:“别怕,我在。”
可凌紫竹似乎并没有听清他的话,她昏死了过去。
此时顾旭也进了院子,惊异地问道:“怎么抓住这妖女的?”
那守夜却是有些惭愧地道:“不知道,她自己从天上掉下来的。”
顾旭抬眼望了望熹微的天,又环顾了一周,最后锁定在了阁楼上,随即对守夜的护卫们道:“去搜搜。”
楚塬和兰姑姑一直在阁楼观望着这一切,楚塬离开阁楼前,望了望院中被顾飒抱着的凌紫竹,喃喃道:“确定你和顾飒会不会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