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秋见玄衣男子居高临下的看了她片刻,便离开了,不清楚他是否听到了自己的话。玄衣男子走后,牢房里又恢复了安静。邱秋饿得浑浑噩噩的时候,牢房门又被打开,这次来得是两个褐色短衫的少年,他们穿着统一,举止有度,应是这里的男仆。
邱秋只觉得身子一轻被他们抬起来,接着便被抬着出牢房,走进一间布置简陋的小院子。
两人将她放下,院里出来两个年轻的女使将她接过去,一阵沐浴更衣的折腾,再次回过神来,邱秋已经坐在了四方桌前,桌上放了一碗香滑可口的白米粥。
闻着白粥的香味,邱秋迫不及待的拿起勺子一口接一口的往嘴里塞,米香在嘴中散开,真是无上美味。不一会儿,一碗粥就见了底。
邱秋意犹未尽的想要再添一碗,一个约莫四十许的白衣妇人急急忙忙的走进来,她见着邱秋,上前一把抱住,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小姐,你受苦了,这天杀的南寻殷,狼子野心的狗东西,城主将他奉为上宾,处处尊贵,他竟生了这般歹毒的心思……”
邱秋被哭得不知所措,因不知道白衣妇人的身份,不好开口,只得沉默不语。
白衣妇人哭了半晌,这才止住眼泪。她用手帕擦了擦,不好意思道:“瞧我,只顾着哭,忘了问小姐,身子可有什么不适?毕竟在那样肮脏的地方呆了几日……”说着又要掉眼泪。
邱秋见状,忙开口道:“您先别哭,我身子还好,只是在狱中伤心过度,醒来时以前的事全忘了。”
邱秋选择坦白是经过深思的,这位白衣妇人是熟悉原主的人,想要瞒定是瞒不过,不如拿失忆梗试一下,看看白衣妇人的反应再做打算。且邱秋想要了解原主的事情,白衣妇人也是个很好的人选。
白衣妇人闻言愣住,眼泪又哗哗的流下来,“我可怜的小姐,是遭了多大的罪,才会如此……”
邱秋只得道:“哭多了伤身子,我还指望着您呢,我现在什么事都不记得,就连您是谁我也忘了,您先和我说说我的事情可好?”
白衣妇人一听便忙止住眼泪,道:“小姐说得是,我现在便和你说说。”
在白衣妇人的述说下,邱秋大致了解原主的身份。
原主叫余菀秋,是流云城城主的三女儿,白衣妇人是余菀秋院子里的掌事麽麽,原主称她为红姨,原主母亲去后,一直是白衣妇人在照顾她。原主母亲是流云城城主的贵妾,很得城主喜爱,但身体柔弱,生子时难产,连带着原主未出世的弟弟一起去了。
流云城城主余天恩,也就是原主的父亲,是个有心机手段的人,在流云城内很有威望,很得城民的敬重。因原主母亲的缘故,对原主爱屋及乌极是宠爱。原主的两个哥哥虽和原主不是同胞出生,但对原主这个唯一的妹妹也是非常照顾,这也使得原主飞扬跋扈,霸道蛮横,在流云城内名声不算好。
白衣妇人自然不会和邱秋讲这些,这是邱秋听到女使的闲话,总结出来的。白衣妇人说得最多的还是南寻殷这个人。
提到这个人白衣妇人牙齿都快咬碎了,南寻殷是余天恩三月前从流云城外带回来的,只说是贵客,让城里的人不可怠慢。哪知几日前,这位贵客突然发难,带着一队人马血洗城主府。那日真是血流成河,火光冲天。
如今流云城已是南寻殷做主,城主余天恩生死不明,原主的两个哥哥尸体还挂在城墙上,城中明面上敢反对南寻殷的人都被杀个精光,可见这南寻殷手段有多狠辣。
邱秋了解这地狱般的开局,真想直接死回去,南寻殷留着原主怕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地。
这真是难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