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曼卿呆愣在原地,心里翻起巨浪。很多事情她都不知道,她猜想过阮萧山可能会找她,只不过没想到他居然连拉萨也来了。
这世间都找不到她的痕迹了,也不知道阮局长是怎么熬过来的。
“牛,我们去北京吧,”她想见他们了。
诸葛收拾好地上的东西,闻言点点头。
回旅馆拿了行李,诸葛买了张前往北京的火车票,也不知道要坐多久。柏曼卿不怎么说话,惹得诸葛也沉默下来。
“花姐,你饿不饿啊?”上了火车,诸葛端着泡好的面低声询问着柏曼卿。
他买的一等座,旁边的人还没有来。柏曼卿有些昏昏欲睡,听到他喊自己,强打起精神回道,“我不饿,就是有点想睡觉,铁牛,我会不会又一睡不醒吧。”
睡觉前是冬天,醒过来就变成了明年的夏天,那还不如不睡呢。
诸葛吸溜了一大口面条,语气含糊“不会的……你之前是伤的太重了。不过……”
“不过什么?”这孩子说话总是说一半留一半。
“你要是不吸鬼就会魂飞魄散。”喝了一口汤,诸葛才把后半句说了出来。
“……”
柏曼卿心里咯噔一下,她这样算不算是在死亡的边缘徘徊。
目前她认识会抓鬼的只有诸葛铁牛,那不就是说她想活就得跟着诸葛铁牛。
神一样的发展,还不如消逝在这美好的大千世界里呢。
吃完最后一口面条,久久没听到回答的诸葛有些疑惑,“花姐,你多少岁啦?”
“可以做你祖祖……祖奶奶,”柏曼卿有声无气的回了一嗓子,也不知道说了多少个祖。
诸葛闻言抬手掰算了一下,那么多个祖,怎么说也得有个几千岁了吧。
吃饱喝足的诸葛铁牛有些困了,盖了件外套准备合眼睡觉。
柏曼卿不敢睡,还是担心自己会一睡不醒,百无聊赖的在车厢飘来飘去。
飘着飘着就看见了一个似乎认识的人,当年把她招进文保局的那只老妖怪。据说比她年纪还大,可是没有一点妖力的“老妖怪”。
这么多年她都没有再见过他,文保局里也鲜少有人听说过他,所以柏曼卿一直以为他死了,没成想这老家伙居然还活着。
柏曼卿飘到他面前,伸手戳了戳他的额头。老妖怪并没有感觉到触碰,只觉脸上有点痒,睡眼惺忪地摸了一把脸。
柏看着他和当年一模一样的脸蛋,心里有点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妖力。
不过她现在已经棒不是妖怪了,也感觉不出来。想了想回到诸葛身边,轻声喊醒了他。
“铁牛,帮花姐去看一个老头是不是妖怪,”
诸葛睁开眼,眼里还有些迷茫。“什么老头?”
他疑惑的站起身随意看了看四周,打了个哈欠道,“花姐,这里有三只妖怪,是你的仇人嘛?”
她虽然仇人遍地,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碰到的啊。
柏曼卿试图掰他的脑袋,手直直从他头部穿了过去,
“……”
成为游魂以后可真让妖怪不习惯。
“铁牛,是左边那个老头,你看看他是不是妖怪。”
等她说完,诸葛想了想策略,眼神瞟到面前的水杯,拿着水杯走了过去,眼神从老头身上扫过。
然后在柏曼卿的注视下直奔接水处,接了满满一杯热水回到座位后,语气平平淡,“花姐,他是人类。”
柏曼卿心觉惊讶,忍不住又飘过去看了看,这老头脸上的痣都和当年一模一样,怎么可能不是妖怪,难不成他变成人类了……
“花姐,想必是你认错人了。”诸葛怕她乱跑给人抓了,出声劝阻她回来。
柏曼卿也知道不能乱跑,乖乖回了玉哨,有些怅然若失。
诸葛不太想睡觉了,喝了一口热水忍不住问她,“花姐,你犯什么事呢?”
给人打成这样,现在还半死不活的。
“牛啊,姐的故事三天三夜都说不完。”柏曼卿莫名其妙的有点想抽烟,她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
诸葛生了兴趣,“姐,你跟我说说嘛。”
柏曼卿拗不过他,头一遭听到诸葛想知道自己的故事,加之自己又不敢睡觉。
理了理思绪,一时间有点不知从何说起。“我想上天……”
等了半天等来这一句话,诸葛脸色有些黑。这话是什么意思,前言不搭后语的。愣了半晌才道,“花姐,天上有什么啊?”
“有星星,还有大妖怪。”柏曼卿趴在窗户上,外边是一闪而过的风景,虽然什么都看不清楚。
“……”诸葛不明白她的意思,但也察觉到了她心里的不愉快。
柏曼卿眨眨眼,想起了阮局长。在她这里时间仿佛只过了一天,在阮萧山哪儿却是实打实的一年半。
折腾了好几天,诸葛终于到达了北京。一下火车他就冷的缩了缩脖子,“花姐,北京好冷啊。”
柏曼卿正在找寻那位熟悉的老头子,视线里已经寻不到他的身影,柏曼卿略有遗憾的收回了目光。
“你去买件外套穿吧,”
柏曼卿看他穿的单薄,冻得直打哆嗦,忍不住提醒。
“哦,”
取了钱买了一件新衣服,诸葛又活了过来,转悠在北京城的大街小巷里,心生趣意,想让柏曼卿指路带自己去看升国旗。
“牛啊,北京这个点已经没有升旗仪式啦,”都十点多了,再过几个小时就要落旗了。
“那我们去爬长城吧,”童乐又想到了另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