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想了想,指着人群中说话的那几个男子道,“你可知他们是谁家的?”
绿枝仔细瞧着,“红衣的是好像是青州道和之子、蓝衣的是同知之子、身形消瘦那位是翰林院修撰……”
“你寻个由头将此事说与全海听,不必说别的,只道你今日偶然路过园中瞧见了这一幕。”
绿枝愣愣的点点头。
全海本就在查青州这些官员,绿枝来过后,他一并将那些事说与了烨帝。
贪污公款、贿赂高官、欺压百姓、桩桩件件足以抄家查办,如今又加了个议论皇室的罪过,气的烨帝吹胡子瞪眼。
“当年梁国强盛,我大齐不得不俯首称臣送去质子。他们是为大齐受过,如果没有他二人,哪里来的让我齐国韬光养晦的时日。”
“如今这些大齐的世家子弟竟是这么看待我大齐的有功之臣!”他斜了一眼全海,“公主可知道此事?”
全海愣了片刻,“应是不知。”
烨帝松了口气,“那便瞒着。”他瞧着手中的案卷文书,“这些人该抄家的抄家,该流放的流放,至于那些侮辱公主之人。”
他眼睛狠狠一眯,“公主能为我大齐牺牲,想必他们七尺男儿也不遑多让,一并送去军营吧。”
全海一愣,退了出去。
原计划是在青州待上两月,只是没想到因为康王之事,太后活活给气病了,一连几日都未好全,众人只得提前回京都。
回京都后,太后卧床不起。
安氏一党本想借此推翻了康王与辛氏的婚事,太子一党却主张借婚事为太后冲喜。
二者在朝堂之上争论不休。
“青州之行路途遥远,太后受累难免凤体违和,若是有举国同庆之事,太后的病怎么会不大好!”
“这位大人此言差矣,太后病从何来,你又何必装作无知!”
“哼。”那人冷哼一声,“下官哪里能同王大人比,世事皆知,既然如此想必你心中已知太后属意的康王妃是何人了。”
“你!”王大人老脸一僵,“我哪里知道!”
“呦!我以为在场的就王大人不无知呢,怎么如今倒是无知起来了!”
百官憋笑。
王大人老脸一红,愤愤的甩了甩袖子,“有辱斯文!”
烨帝捂着嘴,以免笑出声,朝堂两党互怼都成了早朝日常了。
他清了清嗓子,“朕金口玉言,既然已下旨赐婚,就没有收回的道理。”
“至于太后,青州雨水繁多,太后体弱受寒在所难免,眼下她病着,确实该如同薛大人所说该办喜事了。”
“全海,颁旨,命礼部挑选良辰吉日,一切事宜按正统王妃之仪操办。”
薛大人挑衅般的看了眼王大人,王大人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他眉毛一横,道,“皇上,既是喜事便好事成双,安大人与安顺郡主的婚事也该定下了!”
烨帝嘴角一抽,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王大人莫不是忘了,这郡主尚在孝期。”全海小声提醒着。
王大人笑了笑,“公公想必知道的不多,我齐人从未有过什么三年孝期的说法,这不过是从他国流传而来一直被世人延用,从齐先帝建国以来,子女守孝便一直是49日为准,为官者另议。”
“就连当日杜恒入朝,也是未过三年,可他如今不也是好好的站在朝堂之上吗?”
被点名的杜恒一愣,连忙低下了头。
全海一噎,确实是有49日这么个说法,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民间就以三年时间为准了,之后更是顺理成章的进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