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近你是为了他,而你使劲对我好是为了她。既然我们两个人都是为了另外一个人而相识在一起,那就谁也别说谁欠谁的。”
“他是谁?”
“他是谁跟你没有关系。”她冷漠的看着他,“我希望我们以后不会再有机会见面。”
“难道在你眼里我们就只是相识一场吗?”
“是!”
似乎已经不需要解释了。
雨哗啦哗啦地拍打在伞上,似乎在歌唱着什么,从未间断过,她冷漠地转身,留下他站在风雨里,泪水从他的脸颊滑落,慢慢地滴在了地面上,和雨水搅混在一起,最后顺着水潭流向了下水道。
他爱她。
真的爱。
不带任何目的的爱着。
可心,好像缺了一角,再也无法完整地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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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掏出手机一看,没电了,又给它充上电。他环视偌大的别墅里,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地,他正走在她曾经待过的地方。
玄关处,她穿过的拖鞋还在,他还嘲笑过她穿衣服的品味;厨房里,她用过的餐具还在,在这儿,他帮她煮过夜宵和早餐,她还亲过他;客厅里,她坐过的位置还在,在这儿,他看着她笑还抢了她的泡面;酒柜前,她曾为了安慰他找了个蹩脚得不能再蹩脚的理由一起喝酒,然后一起躺在院子里看天空,那时候多好;窗前,她关上的窗户还在,在这天,他在健身房健身;卧室,她睡过的被子铺得整整齐齐的,在这儿,他曾像盼星星盼月亮盼过她回来,后来她回来了,他还亲偷偷地亲了她。
想到这些,嘴角不自觉地笑了。可又有什么用,一想到这些不过是她丢掉的回忆,她说以后不必再见面了,他就不笑了。
他拿起床头柜上放着的盒子,轻轻地打开,拿起里面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上,白玉很凉很凉。他端详着这块玉,洁白通透,他不懂玉怎么才算是好玉,但是手里的这块玉放在掌心有股透心凉的感觉,老人曾说过好玉则凉,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到了自己的床头。
那玉在安静的夜里悄悄地变了颜色。
血玉,终归是有灵性的。
血玉,重现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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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宅。
这栋宅子全是由木头金黄砖瓦建造,就跟宗庙塔楼那般宏伟庄严,每层四面都挂着一个灯笼,灯笼从来没有灭过,即使像今天下这样大的雨也不受影响依旧亮着。
昏暗的宅子里除了灯笼亮着再无亮处,白阳站在宅子的最高处,这是她休息的地方,旁边的一个狭小屋子里,墙上挂满了她的照片,在这个屋子的正中央,一幅还在画架上放着的男人画像。
她站在这幅画面前,身后的蜡烛亮了起来,是她用内力点燃的。
蜡烛的光不安地抖动着,火苗越来越大,让这个屋子亮腾腾的,那幅画越来越清晰。一个俊美少年跃然于纸上,部分头发被簪子固定在头顶,俊朗的脸庞,眉目间透着霸气和温柔,高挺的鼻子,薄薄地嘴唇,一席雕刻花纹白衣坐于席间,正垂目作画。
是仙却胜过仙,他的美是世间少有的。
这是她能回忆起他最清晰的画面了,这也是她尽最大的能力用科技还原出来的画了,却也有九分相像了。
过了这么久,她又见到了他一样的脸庞,虽然那人不是他。可能再见这样的脸庞应该是高兴的,可为什么她觉得有些失落?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催着她,催她靠近他,再靠近一些,就算靠再近她还是觉得不够?
“你肯定也觉得我太贪心了,对吗?”
在人间待久了,连贪心都变得和人类一样了。人类有生老病死,过段时间她是不是也变得和人类一样突然地死去呢?好危险哦。
她好像病了,像个精神分裂者,像个怪人,像个神经病,一边压抑着自己真实的想法,一边掐灭别人的希望又同时掐灭了自己的希望。
果然是病了,能治吗?
治得好吗?
她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