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屿墨不再说话,林父的那身军装不仅象征他前半辈子的荣誉,还是战场上战友情谊和沙场热血的见证。
“星河,我看好了,下月十六号是个不错的日子,适合办婚礼。”末了林父又说,“你俩的证领了没?”
领证!
王屿墨都忘了这回事了!
“还没......”
林父马上扔下手里的园丁剪:“你居然还没领证?你你你!”
王屿墨知道他要生气了,赶紧解释:“之前是我受伤没空去,过两天,过两天马上去!”
说着,王屿墨赶紧往屋里跑,生怕林父又要拧着她的耳朵到林母面前告状。
回到房间,王屿墨往床上一倒,感觉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整个人都瘫了。
“屿墨?”
王屿墨朝门口看去,贺云祁正慢慢走到她身边。
王屿墨依旧不想动,就这么张开双臂躺着,两腿不停晃来晃去。
贺云祁索性蒙上她的眼睛,一手覆在她的双眼上,一手与她的手十指相扣。
“你干嘛呀?”
王屿墨娇嗔着想拿开贺云祁的手,没想到贺云祁顺手把她两只手都举过头顶。
王屿墨感觉有些不妙,这是腰要离家出走的节奏!
王屿墨想起来,没想到被贺云祁按得死死的。
“别动,送你个礼物。”
贺云祁不让她动,她就真的不动了。
贺云祁并没有做什么,王屿墨感觉他往自己的手上套了个什么东西。
“看看?”贺云祁起身放开了。
“这是?”
王屿墨仔细看着手上那东西,小小的指环上点缀着一颗深蓝宝石。
“稚鳞啊。”
贺云祁勾起嘴角,伸出自己的手给王屿墨看,无名指上,深蓝宝石闪闪发光。
贺云祁接着说:“这个世界的工艺很发达,我去珠宝店让他们把这块稚鳞切开镶成了戒指。上面有我的灵力,以后无论身处何处,对方都能找得到。”
王屿墨看了下,两个戒指都镶着“稚鳞”,缠绕在上面的莹莹光泽,确实是灵力。
“你怎么......”
王屿墨话还没问出口,贺云祁就上前吻住她。
缠绵了几秒,贺云祁放开她,笑颜盈盈地说:“我在求婚。”
贺云祁又握住王屿墨那只戴了戒指的手,深情地单膝跪地。
“你愿意吗?”
“我愿意啊。”
王屿墨和贺云祁相视一笑,千言万语,海誓山盟,都在这被镶成戒指的“稚鳞”里了。
此后海枯石烂,万物生死变迁,王屿墨和贺云祁都能找到彼此。
戒指就是红线,一头系在王屿墨手上,一头系在贺云祁手上,解不开,剪不断。
王屿墨本想问他为什么要把稚鳞做成戒指,要知道,这玩意儿坚硬无比,还有人鱼公主的灵力庇佑,王屿墨是希望它能在必要时可以保护贺云祁。
可是王屿墨最后把这后半句话封在了喉咙里,始终都没问出口。
“贺云祁,我觉得我好亏啊。”
王屿墨摩挲着手上的戒指,突然觉得有些吃亏了。
“为什么啊?”
“你看啊,”王屿墨开始一本正经地跟贺云祁分析,“这块稚鳞明明是我送给你的,你却拿它来向我求婚。这......我好亏啊!丢了半个珍宝,还把自己赔给你了!”
贺云祁忍俊不禁,这小脑袋的脑回路还真是清奇。
“那我把自己赔给你啊,半个稚鳞换一个老公,超划算的!”
“这么一想,好像也是啊!哈哈!”
王屿墨乐呵起来,半个稚鳞换了个又帅又强的老公,天上掉馅饼都没这买卖!
婚礼日子确定下来了,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做。王屿墨得跟紧那个神秘组织的调查,贺云祁得去军区医院上班。就只能让陆莘和顾辞帮着订花,订婚庆,司仪,场地等。
“淦!怎么还有这么多!”
陆莘对着桌上叠成小山一样高的请帖抱怨。
王屿墨非要纸质请帖,每张请帖都还要让陆莘和顾辞手写盖章戳火漆印。
陆莘是不懂这是个什么情调,但是她戳印戳得快烦死了!
“大姐,要不你休息会儿?也没多少了,我来吧。”
顾辞替陆莘整理好所有请帖,把没戳印的挪到自己面前。
陆莘瞟了一眼顾辞面前写了一半的那张请帖。顾辞写的是少见的瘦金体,但笔力苍劲有力,没有宋时的文弱,倒有一种类似狂草的气派。
“你的字还挺好看啊。”
顾辞侧过脸,陆莘正使劲凑过来看他掩在手下的字,脸都快贴上顾辞了。
顾辞下意识挪远了些,脸颊染上淡淡的绯红。
“你怎么了?”
陆莘瞥见顾辞神色不太自然,脸上又有些红,还以为是他旧病复发,有些紧张地凑过去问:“没事吧?”
顾辞见陆莘凑近了,下意识离得更远了些,直至抵到了墙壁。
“大姐,我,我没事儿。”顾辞故作镇定地回答。
“真没事儿?”
“真的。”
陆莘一脸怀疑,要是你突然发病啥的,我可招架不住!
陆莘始终觉得顾辞话里的情绪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