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哪会听他解释,灰也被她心情影响,咩咩咩咩就对着刘和温猛叫,三灰还记着它抢自己草甸子的事,冲过来朝它一顿狂喷。
灰气死了,白眼儿狼,早不知把叶云忘到那个犄角旮旯里,这下也炸了毛,两羊在门口对峙,咩咩叫,吼声震。
刘和温哈哈大笑,“三灰,还是你好!”
还没开心多久呢,三灰一坨口水就吐他身上,我们两兄弟的事,关你什么事?
笑声嘎然而止,显然没想到它还有这么一出。
灰气消了很多,还算有点良心,三灰却还是气冲冲的。
叶云不管两羊,反正它们也不会真打起来,指着刘和温继续骂:“活该,你见过姑奶奶身上有汗毛吗?动我粮者就是要我命,我自愿给的是一回事,你算计的又是另外一回事,我告诉你,要不把粮食还给我,我,我……”
她左右看看,没什么东西好砸的,最后搬起凳子摔碎,恶狠狠的:“你要不还,犹如词。”
刘和温抖着腿,无可奈何下带她去了县衙仓库。
叶云一看,穷的一匹,怕是连个老鼠都不会光顾,只有从叶家村收的百十来石粮食,真是下不去手。
他见叶云没立即抢粮,怕是还有机会,于是又开始诉苦:“你看吧,真不是骗你,就这点儿了,如今还要养活县衙上上下下二百来口人,如今城门口那么多流民全靠你家铺子撑起来,我真是放干了血啊,这还不是因为你,如今就这点粮食,你狠得下心吗?”
“放屁,关我啥事,要不是你来叨叨,我压根儿就不带管他们。”
“怎么就不关你的事,要前头县令还在,我犯得着这么累死累活劳心劳力吗?你看看你看看,我这头顶的白发。”
叶云被恶心到,退后两步,颇为嫌弃。
刘和温也不坚持非要让她看头发,如今他身体康健,都是骗饶假话。
“既然你提拔我,如今身为地方父母官,在其位不谋其政,祖宗都得爬出来敲死我,做个好官难啊,我私自动用官府存粮,若是陛下追究,全家老都难保啊,如果这次灾情没控制住,那整个县城的官员都保不住了,想我深受百姓爱戴,如今总算能为他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以后就算下阴曹地府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真是,不时捂胸,不时擦泪的,还真像个为民做主的好官。
被他这一通明目张胆的自夸恶心到,叶云没忍住呸了一声:“不要脸!”
于是骑着灰就跑回家。
见她真走了,刘和温甩甩袖子,整理一下仪容,脸色平静的出了仓库。
门口的衙役眼观鼻鼻观心,不敢看他。
都以为自家大人不会介意,结果下午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叫去巡逻大街,回来时都热虚脱了。
如今县城大街上没多少流民,绝大部分都在修建房屋。
城门口的官道被扩大,铺上了青石板,两边商铺已经快要建成。
自家镇上的粮铺门口排着大串队伍,就等着买肉和粮食。不远处的另外一家粮铺无人问津,不过也许都在等着看笑话,毕竟这场灾难,最短也要到明年秋收,还是在明年风调雨顺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