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慕启泽倚在榻上,酒劲上来,让人有些头晕,“你一直念叨些什么?都来甜水巷了,还有什么礼?怎么像…”
“像个刻板的书呆子。”霍轻接了慕启泽的话。
“师父…”
“慕公子,我们可以进来吗?”清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嗯,进来吧。”霍轻瞥了一眼慕启泽,那货倚在榻上,手撑着脸,长发垂下,倒是和花魁有得一比。
门被轻轻推开,一白一绿的身影脚步轻缓地走进来,朝着三人伏了伏身子。
两张陌生的面孔。
霍轻看着已经坐在隐室里的二人。
纱帘勾起,高起一节的台子上,放着古琴和琵琶。
绿衣的女子抱着琵琶坐在方椅上,清秀的长相,狭长的眸子里,自带着一种忧伤的气息。
坐在古琴前的白衣女子,纤长的手指抚上琴弦,滑动了一下,轻逸的纱裙,干净清丽的长相,透着几分仙气。
跟着又是敲门声,冯觉开了门,跑堂的仆役端着糕点和酒水。
霍轻看着慕启泽泛红的脸,喊住了来人,“小哥,劳烦送些解酒茶。”
仆役一顿,便应声离去。
“我说,你不能喝酒,每次能不能别逞强?”霍轻倚在床榻上撑着脸。
眼神在慕启泽的脸上流转,细笔勾勒,却蓦地勾勒出另一张面容,带着些冷峻的精致。
霍轻抵着眉心,拂去脑海的残影。
“爷,您要的解酒茶。”
“放着吧。”
冯觉朝着榻上看过去,端起了桌上的解酒茶。
“师父,我们来做什么?”冯觉凑到霍轻的耳边轻声小心。
霍轻敲了一下冯觉的额头,“我们都这么明显来玩乐了,就别想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了,没有。”
接过他手中的茶杯,捏了捏慕启泽的脸。
“阿泽,起来把茶喝了。”
慕启泽皱了皱眉头,借着霍轻的手,喝完了一杯,“这种难喝的东西,以后莫要给我喝。”
霍轻睨了他一眼,起身坐到椅子上。
冯觉凑到面前,顺着霍轻的视线。
清清浅浅,干干净净,似是专注,却又游离。
“师父。”
“嗯?”霍轻放下手中未喝的茶。
“就是觉得师父的样子怪怪的。”
霍轻看向隐室的二人,微微摇头,“只是有些感概罢了,不若三五年,便物是人非,听曲儿都不似前般滋味。”
冯觉一愣,在他眼里他的师父向来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可今日如此。
三五年,这几年师父确实过的不似从前,接二连三的打击,更何况军营哪比京城的温香软玉,舒适欣然。
“师父,她们弹的这曲儿叫什么啊?”冯觉撑着脸,说得很自然。
“山间。”
“听着确是有山谷幽响,溪水穿流的感觉。”
“你这般年纪,竟真的没来过这些地方?”霍轻抬起胳膊,头靠上去,微眯着眼。
“当然,这寻欢作乐,纸醉金迷的地方,我父王一向禁止我来。”冯觉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霍轻挑挑眉,“若你被发现了,莫不是要家法伺候?”
“啊!”冯觉突然站起身。
隐室里的琴音突然断了,慕启泽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
“你干嘛!”
“我跟师父进来的时候也没想那么多…”
慕启泽捏了捏眉心,压着他的肩膀,让他坐在了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