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轻拉着北冥沉香的手,坐在桌前,“不对啊,你不是要过几天回来吗?怎么?”
“收到凌峰的消息,我就往回赶了。”
“那……”
“采买的事情,我交给秋雨了。”北冥沉香撩起霍轻垂下的发丝,“刚刚说什么怎么办呢?”
霍轻有些懊恼,伸了伸自己的胳膊,露出了手腕,“你给我做的手链,好像丢了,找不到了。”
“这就是让你困扰的事情?”北冥沉香轻笑着看着霍轻。
“嗯嗯,这可是你给我做的。”霍轻点点头,声音中透着委屈。
“当初你拿走时,就和你说了,这是未完品,掉了就掉了,再给你做一个就好了,有什么好困扰的。”
“真的嘛!”霍轻从凳子上站起身,脸上满满的笑意。自从哥哥失踪以后,嫂子整个人都消沉了,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所以她的手链也只做了一半。
“真的。”北冥沉香点点头,抬着霍轻的胳膊,打量着,“这衣服穿在你身上,很漂亮,很合适。”
“我也觉得这衣服很漂亮。”霍轻坐下,将胳膊抬起,衣袖平铺在桌面上,“无论是款式,布料还是做工,都好精致,这件衣服单看着就很赏心悦目。”
“你喜欢就好。”北冥沉香脸上带着慈母般的笑。
“嫂,沉香姐,这是你做的吗?”霍轻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嗯。”北冥沉香点了点头,眼睛看着霍轻,“不用特意改称呼,你想怎么叫都可以。”
“嫂子?”霍轻试探了一下,从前北冥沉香,听到那一声嫂子,总觉得很难过,失去了最爱的人,还总被唤起记忆。
“嗯。”北冥沉香微微笑着。
“嫂子的手艺,真是比那些绣娘还要好!”霍轻的眉眼之间沁着数不清的笑意。
北冥沉香轻笑着,“不过是随着我母亲学的。”
“嫂子的母亲?”霍轻小心的问着。
当初北冥沉香来到她们家时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还是一身伤痕,整整半年才完全恢复。
听父亲说,他在一个村子附近见到她时,一身伤,人也是半昏迷着,只是嘴中不停地喊着救命。
那是一个被屠村了的地方,满目的血腥,怕是孩子的父母也糟了不测,父亲看着心疼,就将她带回来了。
在将军府住下后,北冥沉香很少提起自己家里的事情。
“嗯,我母亲做得一手好刺绣,我的绣工是她一点一点教的。”北冥沉香轻轻抚摸着衣袖上的刺绣,好像看到了小时候的样子:母亲一身素布衣,安静地坐在绣架前,她坐在一旁专注地看着母亲手上的动作,母亲绣的很慢,一针一线,她看得很清楚,母亲看向她时,脸上总带着柔和的笑意。
北冥沉香就这样想着,脸上也染上了柔和的笑,可笑意却突然凝固。
脑海中突然跳出血腥的一幕,锋利的剑刺入父亲母亲的胸口,持剑的人一身白衣,下手利落,好似地上的人与他不过无物。
北冥沉香好似察觉自己,神色有些不定,面色僵了僵,恢复了之前的柔和。
“嫂子,我像皇上告了假,可以多呆一段时间。”霍轻笑嘻嘻地对着北冥沉香说,想带动她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