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接过书看了看,道:“由其道,功名之不可得逃,犹表之与影,若呼之与响,善钓者,出鱼乎十仞之下,饵香也,善弋者,下鸟乎百仞之上,弓良也,善为君者,德厚也,水泉深则鱼鳖归之,树木盛则飞鸟归之,庶草茂则归之,人主贤则豪杰归之,故圣王不务归之者,而务其所以归,强令之笑不乐,强令之哭不悲,强令之为道也,可以成小,而不可以成大,徒水则必不可,以狸致鼠,以冰致蝇,虽工,不能,以茹鱼去蝇,蝇愈至,以致之之道去之也。”
读到这里,虎子皱了皱眉,问魏宛:“这个字读什么?”
魏宛道:“桀。”
虎子点头便继续道:“桀,纣以去之之道致之也,罚虽重,刑虽严,何益,大寒既致,民暖是利,大热在上,民清是走,故民无常处,见利之聚,无之去,为天子,民之所走,不可不察,今之世,至寒矣,至热矣,而民无走者,取则行钧也。”
“为天子,所以示民,不可不异也,行不异乱,虽信令,民犹无走,民无走,则王者废矣,暴君幸矣,民绝望矣。”
“故当今之世,有仁人在焉,不可而不此务,有贤主,不可而不此事,贤不肖不可以不相分。”
“若命之不可易,若美恶之不可移,桀,纣贵为天子,富有天下,能尽害天下之民,而不能得贤名之,关龙逢,王子比干能以要领之死争其上之过,而不能与之贤名,名固不可以相分,必由其理。”
读完,虎子道:“这些话我也听过。”
喻椴:“那你怎么不知道那个字读什么?”
虎子道:“我,我忘了!”
喻椴看向魏宛,问道:“魏宛,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魏宛道:“这些话的意思是说,贤明的名声与不肖的名声全由自己言行而定,不能由别人予之。”
喻椴道:“是说人要做好人的意思吗?”
魏宛点头:“可以这么理解。”
虎子道:“可是教书先生不是这么说的。”
喻椴:“教书先生怎么说的?”
虎子道:“我忘了。”
喻椴道:“哦。”
虎子道:“你会读吗?”
喻椴:“不会。”
虎子道:“至少我会读。”
喻椴看着虎子,虎子看着喻椴,魏宛道:“虎子,你爹和你娘呢?”
闻言,喻椴道:“他们去南郡了。”
虎子:“去南郡?”
喻椴道:“嗯,外祖母家在南郡。”
虎子道:“那很远啊。”
喻椴道:“有多远?”
虎子道:“不知道。”
喻椴不和虎子说话了。
虎子却问道:“你大哥也去了?”
喻椴看看虎子,还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