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如醍醐灌顶,聂兴眼底惊慌不已,他说的对,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他的家人,如玉的父兄就是最好的例子!
所以现在,只有他指出幕后凶手,才能救自己家人一命!
“好,我说!”
此时的聂兴,只能举械投降,眼前的男子,将他拿捏的死死的,反抗不得。
“我以前确实是在张府老爷身边当差,极得张老爷信任,去中散大夫府邸给夫人送家书,送年货礼品,或是其他事情都是我去跑腿,一来二往的就与月儿日久生情……”
月儿就是中散大夫和张氏的嫡长女,楚云月。
“月儿身份尊贵,我只是一个跑腿的草民,楚三老爷和楚三夫人自是不同意我们的事,查了我的底细,就查出了我和如玉已经定了亲事。”
“我和如玉虽然是青梅竹马,但是我对她只是兄妹情,并没有儿女之情,只是长辈自作主张定下的亲事,我想和如玉说清楚,我对她无意,但是楚夫人却先一步将我叫去,打点了杨捕头,将我送进了府衙当差。”
“我刚进衙门当差,如玉父亲就催了婚事,再几日,楚三夫人又找上我,她说如玉从荣昌侯夫人的荣华院送去了安姑娘的安平阁当差,就让我假意应承如玉的婚事,但是前提,就是……,就是谋害尘公子……”
聂兴一脸的懊悔。
“我本是不愿的,我聂兴虽然不是好人,但是也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楚三夫人答应我,事成,就允了我和月儿的婚事,还会提拔我仕途……,我一时鬼迷了心窍,现在才懂人心,谋害侯府公子这么大的事情,又怎么可能会留我活口?”
宜川听闻,心中唾弃不已,好脏的人心!
“中散大夫夫人与尘公子无冤无仇,为何要害他?”
“事情原由我也不甚清楚,只是听月儿说过,说是荣昌侯夫人仗着身份总是不将他们三房和四房放在眼里,还说嫡房的公子姑娘都抵不上她的云帆哥哥,若是云帆公子将来承袭侯位,她们三房也会跟着沾光,倒是未从听她提起过尘公子……”。
三房夫人张氏是贺姨娘的舅家表姐。
说到这里,聂兴好像瞬间明白了什么。
高门内院他不清楚,但是他也在笔帖式府里做过几年,后宅的那些事情他也了解一些。
现在的荣昌侯毕竟还是庶出,而尘公子是正系嫡脉,这侯位顺袭下来,只要尘公子在一日,其他的公子就没有这个机会,只是尘公子生来体弱,听闻活到二十已是上天垂怜,这侯位早晚还是其他公子的,一时,他又有些想不通了。
姬元珏的心间起了凉意。
这是为了拉荣昌侯夫人贾氏下水,顺便除了楚云尘,一石二鸟,一个后院妇人,可真是好心计!
都说后院如战场,他的云安,正处在这人心算计的战场里。
“渊世子,我知道的我都说了,渊世子,您说话可要算话,保我家人性命!”
对上姬元珏那双冷寒的眸子,下意识的错开眼,只听头顶传来嗜血寒意。
“我要那些人死,你可知道该怎么做?”
那些人过河拆桥,想要杀他灭口,只有将他们拉下马,才能保全他的家人。
聂兴,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小的明白!”
姬元珏面无表情的起身,经过聂兴身侧时,无风的袍底传来危险的气息。
“今日可有见过本世子?”
聂兴心间一凛。
“未从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