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要真是喜欢上我,与裕王、景王争风吃醋,争权夺位,彼此心怀芥蒂,到时候那可是比戏文还要荒诞百倍,不过也精彩百倍……
换做十年前我大概会得意一番,但今时不同往日,这种预料反而让我心惊胆战……
虽然太子府里的两位良娣独守,但一个住在离太子极尽的东苑,一个住在太子妃重新修缮的孑立轩。简欢虽然是宫女出身但依然看不起花船柳巷之人,也见不得柯离这种被夸作高明的巧言令色、故弄玄虚。
当然,柯离也懒得搭理简欢,她和太子都认为简良娣不光是沐浮优身边的人,还是昭贵妃的耳目,不可亲信也招惹不起。
殊不知,简欢并不在太子府,连夜她被偷偷传进了储秀宫。
时隔四月,简欢一点也没敢忘记服侍昭贵妃的规矩——解罗裳,放花钿,释华妆……前后四五六个小宫女接二连三地帮衬,生怕哪一步让这位皇贵妃候着。
这个皇城里最有权势的女人当然觉得自己的一切都应当是极尽奢华,害怕受到的礼遇比当年的方皇后逊色半分,所以贴身婢女的小差错丁点都不容接受。
她讨厌别人拿她和方皇后作比较,方愫玉算什么东西,无儿无女,又一身的病,更何况人都已经死了这么多年。可是她心里一直在攀比着,皇上到底爱自己多一些,还是那个女人,身边人也一直在比着,雷厉风行的大恶人和伪善的笑面虎,谁才能当得了得人心的中宫娘娘。
外人眼里她一向都是慈悲敦厚的一国之母,她撕不下这张皮肉相连的脸,不可报复,不可随着自己的性子,所有的情绪都得在背后解决。
简欢垂头站在边上,等她发问:
她嘴角微翘,让简欢给自己揉着肩,闭了眼懒懒地说:
“你也做了一阵子的良娣了,手艺不仅没有生疏还略胜一筹了。”
“娘娘过奖了。”简欢回答道,但见昭贵妃久久不说话,便问道,“还问娘娘这么晚了召我入宫所谓何事?”
“今夜太子和太子妃留宿东宫,你可知晓?”
“简欢知道,但我想他们应该不会发生什么。”简欢来之前已经想好了说辞。
昭贵妃的确纳闷。
简欢贴近,对她小声解释道:“您也知道,近些日子太子妃常与我交底,她说她追思常安公主,一年之内都不会与太子殿下行房事。我也常常旁敲侧击着太子和太子妃,发现他们俩互相——”
“互相什么?把话说清楚!”
“彼此互相嫌弃,还没说上两句就会翻脸,甚至太子殿下多次暗杀过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