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敲门……这四个字我基本上认定了真儿不会和他走,口口声声说为了真儿要放弃太子之位,到头来连敲门都不愿意亲自动手。正是因为宋真儿是个颇有远见之人,我才会答应帮她。但是这次让他们面对面撕开面皮解开所有的疑惑,也许能让太子彻底断了情根,也能让真儿踏实地度过余生。
“真儿,你过得好吗?没事就好。”太子本想捧着她的脸,真儿及时躲开了。
“殿下……”真儿出于礼仪笑了笑,想想还是跪下了,“殿下,真正的宋真儿不是您认识的宋真儿,虽然是昭贵妃的命令,但是我还是欺骗了您。”
“你骗了什么?你们都骗了我什么?为什么不一直骗下去!”
我把发了疯似的太子拽到一旁,对真儿道歉:“真儿,不是我把他带来的。但是解铃还须系铃人……”
林子骆把跪在地上的真儿扶了起来,自己又恭敬地跪了下去,“太子殿下,在下林子骆,我与宋真儿年少相知相恋十载,从京城到荆州我们一波三折,历经险阻,只求过一个安稳一点的日子。若太子强行带走真儿,我便终身不娶。若太子愤懑不平,杀我为快,真儿也不会苟活,倒可以做一对亡命夫妻!望太子殿下成全!”
“当真我不敢杀你吗?”太子捂着胀红的眼睛,背过身去。
我像个局外人,唯一让我警醒着的就是防止太子伤害他们俩,但是我确定太子会全身而退。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猜测,总是觉得今晚太子怎么也救不回他丢失的颜面了,至少在我看来是如此。
“本太子只是路过此地看望故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揣测我的用意了?”正如他所说,只要再看真儿一眼,他便满足,刚刚的对话只是不小心伤了心,也失了控。
离开了这里,太子殿下在马车上问了我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真儿从前看我的眼神是不是看那个林子骆的眼神一样?”
我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如果你带真儿来太子府,那她永远不会有那副神态了。”
“难道我这么令人厌恶吗?”太子好像突然离我很近,我避之不及。
夜已经深到了极致,日夜兼程,离原来省亲的车队也越来越近。我舟车劳顿多日,在马车里匆匆睡去,一连睡了三天。
要不是太子没了杀心,沐浮优这几日早死千万遍了。
时常在想,为什么,沐浮优总是让他感到不安和压制感,只要她一出现,所有人都喜欢她相信她都愿意真心待她,哪怕他很清楚沐浮优不是个好人。
在沐浮优嗜睡的三天,太子都在她身边,一遍遍地想着缘由。他释然了,逐渐地把真儿当做一场往事,完完整整地封印在心里,没人知道他依然是痛苦着的。现在他想尽力表现地无所谓,再等待着真正无所谓的那一天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