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他一步一步靠近那血流不止的地方的时候,手脚是怎样的不听使唤,泪水像是无解的毒药,不停地从眼眶里无知地掉落。
这一刻,所有人的眼眶都热得悲壮,热得胆怯,每一滴将坠未坠的泪珠都是无声又无奈的控诉。
言语功能在第一次面对死亡的众人面前完全消失了,直到那只巨鸟找准了时机,收敛起硬梆梆的羽翅,再次向郑翔俯冲而来!
离他最近的程朗只听白景洲大喝一声:“小心!!!”
但他好像只会无力抬头,眼睁睁地看着那只巨鸟袭向他。
“畜生就是畜生!”
一道娇叱仿若惊雷一般在天空炸响,只见一阵紫雾蒙住了巨鸟,巨鸟一接触到紫雾,便发出凄厉的嚎叫,那红冠都被烫的扭曲,仿佛正在被什么东西猛烈灼烧,那巨鸟的哭号不停地回荡,众人眼睁睁地看着轻易要了郑翔的命的畜生在那团紫雾中被消解得干干净净。
像春雨惊蛰,一切来得那么猝不及防,让人难以招架。
紫雾散开后,半空中竟然出现了一道曼妙的身影,她坐在刚刚被炼化的巨鸟魂体之上,身后还跟着两名身披斗篷的随从。
“都说了不能闹出人命,你们是怎么办事的?”
那个少女显然是生气,只是这样紧皱的眉头也挡不住颦怒之间流露出的风情。
她那弯月似的眉一皱,越想越来气,操起虚幻的长鞭一甩,便缠着一个随从到面前。她丝毫不管那人的求饶,泠泠的声音只道一声,“你犯了错,就该罚!”
只见少女皓腕一拧,眼前被捆缚住的随从便不再挣扎,仔细一看,透明的灵体在少女掌中横冲直撞,她轻轻一弹,便落进了郑翔的身子里。
凌空而坐的少女往下一瞥,摄魂夺魄的一眼让人汗毛纷纷竖立,她无波的眉眼好像在说着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你们少了个人,我便把他赔给你们了。”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郑翔被衣裳盖起的头部慢慢地鼓出了一个形状,没人敢上前去掀开看。
那少女神色淡淡地看着地上众人,好像她是这世间掌控一切的王神,视万物为蝼蚁。
她哼笑了一声:“我们向来是讲道理的,怎么能让这样的蠢货坏了事。”
她好像很满意自己的做法,碧波似的视线刚想收回,就扫到了吴虞的眼睛。
吴虞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曼丽的人影,她们一个在上,一个再下,一个俯视,一个仰望,只是那相交的视线仿佛是要穿透这几尺几丈的距离,径直深入到两个人的心底里去。
怎么会......那么熟悉。
那少女显然也有所觉,皱了皱眉,“你叫什么名字?”
她挑了挑眉,上上下下地将吴虞打量干净,浓丽的眉眼此刻有了些别的色彩:“你身上的灵力,不是自己的吧?”
虽然不起眼了点,不过也真是个有趣的灵修者。
付辛这样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