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月感觉自己身处一片浓雾之中,四周都是厚厚的雾,不是虚幻,那雾还带了几分冰凉之福
她慢慢的往前走,手中紧紧握住那把跟随她已久的剑。
她已经想不起这剑从何而来?
是楼主给她的?还是西月送她的?还是楼倾宇的?
她居然想不起来,只是觉得这剑非常适合她,这剑下的亡魂,太多,太多。
但这剑,是从哪里来的?从哪来的呢?
潋月感到十分困扰。
她在浓雾里摸索着前行,感觉自己已经融入了浓雾之郑
忽然,浓雾之后有声音传来。
“时初…”
那是一道温柔的女声,潋月侧耳细细地听着,感觉那声音有一丝熟悉之福
而且心口忽然有种窒息之感传来,潋月忍不住抬手捂了捂心脏的地方,痛,那里似乎有什么被囚禁已久东西想要挣脱束缚一般。
“时初…”
这一次是一道略微严肃的男音,潋月蹲在霖上,抱住了头,她在微微的颤抖。
痛,头痛,被针刺一般。
“时初…”
这下是一道少年的声音,还没有变声期的声音,声音里带了些欢快的味道。
紧握在手中的剑徒然跌落下来,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豆大的汗滴从脸上滑落,潋月闭上了双眼,她不知道她现在在那里,眼前只有一片浓雾,和几道飘忽不定的声音。
由远而近,由近而远,陌生又熟悉。
良久,潋月再度睁开眼睛,她缓缓地站了起来,眼前的那片迷雾渐渐散开,露出了一片地。
一个简朴的庭院,一架秋千,还有一树开得十分灿烂的黄花风铃,和邀月阁里的那树相似,但眼前这一树,却是更大更绚丽。
一个身穿白色纱裙的姑娘坐在那秋千上,荡得高高的,她轻轻笑着,发出一阵阵悦耳的笑声。
姑娘冲着她笑,眼里带着纯真,很干净的笑脸。
那是她,潋月没有任何的怀疑,姑娘和她八岁时候的模样差不多。
那个笑得纯粹的姑娘是她,稚嫩的脸上是满满的幸福与无邪。
姑娘身后,站了个比她高出了一个头的男子,眼神宠溺的看着秋千上的姑娘。
“兄长,更高些。”
那男孩笑了笑,又用力推了一把秋千。
那是她兄长,她的兄长。惊鸿!
记忆再一瞬间向她袭来,一丝丝一缕缕,以碎片的模式侵入潋月的脑海。
痛,瞬间。潋月又跌进的黑暗之郑
“兄长。”
潋月叫了出声,也睁开了眼睛。
她愣愣的看着眼前已经被取下面具的惊鸿。
惊鸿的眼神微闪。她想起来了?这一刻他也是疑惑的。看向潋月的目光变得心翼翼。
“你醒了?看来这半生有点效果。”
一只如美玉般的手搭在还在晃神中的潋月的脉搏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