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出去,将人请进来。
只见宁子世也同样拿着一把扇子,穿了一袭水蓝色的袍子,上面描绣着金色的蜂,与今天徐婉穿的倒是相称,一进门,便四处打量着。宁子世早就听闻,这君怜阁里养了一个美人,七年在闺中,从未出来见人,如今看来,倒真是如传闻所说,这待遇比一般的青楼姑娘不知高了几个阶层。
清平招呼着,拿来茶水和糕点,摘下宁子世身上背着的画架,“画师,请坐,我去叫我们家姑娘!”宁子世轻微点头,看着那屏风后面的身影,看这身形,倒是像那天在台上唱歌的女子,不一会,屏风被丫鬟推到一边,丫鬟低着头退到一边,徐婉带着面纱出现在宁子世面前。
“婉姑娘好!”
“画师这般年轻,小女子也便唤你公子了!”如黄鹂般清脆的声音带着些许羞涩,话音轻颤,可见面前的女子有些紧张。
“姑娘不必紧张,只是寻常作画而已,放轻松些!”
徐婉:“婉儿在此谢过公子!便有劳了!”
宁子世右手拿着玉杆的毛笔,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先描出一个大致轮廓,总觉得有些别扭,便站起来,作揖请求:“婉姑娘,可否摘下面纱!我着实不知该从何下手。”
徐婉从刚刚卧着的塌上起身,摘下那面纱,看着眼前的男子,樱唇一张一合,“这样可否?”眼睛里透着些许羞涩,毕竟徐婉自从及笄以来还未接触过男子,这宁子世是第一人。
“谢姑娘配合!”宁子世坐下,继续描画着,说实在的,他现在有些心绪不安,平生第一次见这样的女子,周身带着清冷,眉目中带着忧郁的神色,话语虽然婉转动听,但是语气中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那声音倒是好听,如那珠落玉盘般句句打在人的心底,令人深刻。但这气质的确不同于一般的女子,清高自傲,洁身自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屋子里静的只听见画笔描摹的声音,徐婉保持一个姿势不动不动,许是累了,垂下眼皮掩饰着倦意,又随即抬起来。宁子世捕捉到,将这一神态巧妙融入自己的画中,作着最后的修整。
“好了!”宁子世将镇纸移走,递给清平,清平小心翼翼拿着画作过来递给徐婉,徐婉从榻上起来,这么一会,腿竟然麻了,清平看着,“姑娘,你没事吧!”徐婉摆摆手,“无碍!就是腿麻了!”
徐婉揉着发麻的腿,示意清平将画递过来,这画作宛若天成,真真的好画工,艰难的起身,“谢过公子!”
宁子世起身,“何谢之有,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不过姑娘倒是客气了!”
“不是客气,到叫是让小女子无以为报!”徐婉只觉得自己的腿一阵阵的抽痛着,如蚂蚁蚀骨般钻心的难受,但还是尽量使自己的脸色变得平静,好似没事人一样。宁子世发现徐婉的隐忍,走上前来,“在下到有一法子,可缓解姑娘的不适,不知姑娘是否愿意一试?”
“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