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主怀疑我确实情有可原,我原本来此并不是为了给你治病。”既然已经被识破了还不如就此开门见山,毕竟无恒还是着急回去见幕暇和夏侯启。
“但是现在我不给你治这个病也不行了,你贸然让我与你盟敬天誓。我知道你心里是想赴死,临死还想拉我给你当垫背,可是,见你病得如此之重,我不救你对不起一个人。然而我救了你,欸~,还是对不起一个人。”无恒怀疑自己被幕暇传染了,说话也开始阴阳怪气的了。
“那个人是谁?”孟夏问道
“那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是孟夏吗?”无恒一字一顿地说道,期待着眼前的君主说出他想要的答案。
眼前人眸间神色一闪,表情掠过一丝不可察觉到的异样:“是也不是,以前的孟夏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或者说是已经死了,我现在是羽民国的君主,如今我是凰族唯一的君主,也还是整个羽民国的所存所寄。”
他接着说道:“你也知道,孟夏是一个女子,你眼前的却是个男人。孟夏所希望的生活只是过往她未做完的梦而已。就算再难以割舍,也不敢再有过多的奢求。”
“既然做出了选择,就只能将错就错了是吗?”无恒问道
“看来你都知道了,你猜的并不错,我就是孟夏,只不过我如今的名字叫做颜登栖。是羽民国的君主。”孟夏答道
“那陛下就能轻易放下那个远方还在等你的故人吗?”无恒问道
颜登栖身上的铠甲光芒突然变淡,胸前的一片貌似出现了一条裂缝。他没忍住口中吐出一口鲜血,难受的手紧紧捂住那条裂缝,脸色越发的白了。
“我,我,”颜登栖眼角开始流泪,样子仿佛站在无恒身前的不是一国的君主只是一个与爱人分离孤立无助的女子,:“我放不下,如果有来生,我还想遇见他。如果让我放下他,我活着也是日夜煎熬,生不如死。”语气虽然哀婉,但是却平静的心如死灰。
无恒听着他这么说心里觉得很难过,他虽然没那么强烈的情感,在无恒的认知里,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六界之中都是这样,自他化形开始,见惯了六界之中的权谋与利益的争夺和权衡,并不相信有什么真情存在。
但是眼前的事情,让原本冷情的无恒有些吃惊,有些心痛。
他是女儿身的时候爱夏侯启,就算是为了继承大统不得已舍弃女儿身,从此以后只能以男儿身示人的时候他还是爱夏侯启,而且还可以超越生死的爱夏大哥,不管他是男是女,是孟夏还是颜登栖,是神族地位尊崇的凰鸟还是大沃野那个能歌善舞会酿酒的孟夏,他还是爱他。如果在以前,无恒觉得这就是凡间愚蠢的执念。如今这些曾经耳闻的故事的主人公变成了自己身边伸手就能触碰到的人,这种真是让无恒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手足无措,就算自己法力再高,也觉得无能为力。
“如果你这么死了就再也见不到夏大哥了。”无恒道
“你到底是谁?是他让你来的吗?他自己为什么不来呢?”颜登栖虽然这么问,他也知道夏侯启就算来的也改变不了他们两个人的命运,他和夏候启两个人虽然相爱,但是这段感情在他们各自的路上没有交叉点,不论多么相爱在命运的残酷面前都堪一击,但是他还是不甘心,还是想问一句,哪怕他只来看他一眼呢?
“他来了看见你是个男人怎么办?孟姑娘,啊,不对,颜兄长,你是不是要考虑给他点时间让他缓缓。”无恒这个脑回路真的是越到关键时候越清奇。
无恒这么一说,颜登栖扑哧一声笑了:“你这个小乌鸦精还真是有点意思。你来这儿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