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恒现下哪里有心思和郭中赌什么骰子,他方才回来,让他四伯母韩氏看到了,拽到了一边,轻声训斥了他好一顿,要不是他四姐南苓及时出现替他解了围,他估计自己的耳朵会起茧。如果他不处理好这事儿,得了妹妹的谅解,只怕今儿晚上他得听一夜的唠叨了,他想想就不寒而栗。
“哟,郭兄,好久不见啊!”南恒随意地和郭中寒暄着。
郭中听南恒的语气客气中带着疏离,显然是没有意愿和他赌骰子了,如果现下自己的身边没有人,他倒是可以就此作罢,但是现下不仅自己身边有几个好事之徒,南恒身边也有两个女子。
若是就此算了岂不是让自己丢了大脸面,当即不依不饶地说道:“喂,南永延你今儿是怎么了?每次一说到玩你可都是来者不拒的,莫不是听说我苦练了一番,怕栽在我手上?”
南恒头疼不已,上一次自己和郭中赌摇骰子赢了他,他就一直不甘心,还不停地给他写信说要约个日子再比一场,自己多次回拒,称在军营里当值,没空儿回去,郭中又扬言要带着骰子去军营里找他,要不是他灵机一动拿军法搪塞住了,只怕郭中早就飞奔去了军营了。没想到冤家路窄,竟然会在今天碰到。
“郭兄,城阳王妃在前头招待宾客,我们不好赌博。”南恒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个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郭中“哼”了一声,“南永延,这么说你是不肯和我赌了?”
南恒听出他语气中的薄怒,怕惹他生气,又有是非出来,到时候只怕四姐姐南苓也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于是打马虎眼儿地笑说道:“能和郭兄玩骰子是小弟的荣幸,小弟怎么不肯和你赌了。”
郭中听到这里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说了句:“这还差不多。”却不想南恒下面说道:“只是今儿不适合赌博,这万事万物都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既然天时不佳,我看还是择日再赌好了。”
郭中的脸色立刻不好看了起来,他听到自己身后的人低低的笑声,蛮不讲理地左手扯了南若,右手扯了红绫,“好好好,你不跟我赌,我跟你们家的丫鬟赌这总可以了吧!”
南恒嘴角微噏,分明有话要说,南若却适时地给了他一个眼色。
兄妹俩都知道这郭中的性格,南恒看到妹妹的眼色后,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只是无济于事,反倒让郭中更加误会自己不给他脸面,于是就什么也没说了。
这郭中仗着自己是何贵妃的亲外甥,素来横行霸道惯了的,在外头更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因他最大的爱好就是赌博,并没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所以何贵妃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她娘家就这么一个宝贝独苗了。
郭中见南恒没有说话,得意地挑了挑眉,更加肆无忌惮地说道:“少轻,既然你都不和我赌了,你就去忙你的去吧,不必陪着我在这儿了。”
南恒听着心中一动,听说郭中手里有一块百年前的玉佩,他家小妹素来喜爱收藏什么古物,自己倒不如和郭中赌上一次,把那块玉佩给赢回来,到时候南若肯定就会和自己和好了,四伯母那一关也就过了。
若是让八姐姐南苓知道,红绫在这儿,他自可推脱说是郭中强逼他的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