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头走出来一个冷清单薄的少年，少年一手棍子一手菜刀。

武灿灿一路哼哧哼哧跑回去，先晃动着一双明亮的猫瞳观察了周围一番，然后踮起脚后跟飞奔过去。

武灿灿缩手缩脚隔着门板听到外婆的绵长平稳的呼吸声，点点头。

自从装了防盗窗后，搞得武灿灿都不好翻窗户了。

以前晚上她出去怕吵醒外婆就爱翻窗户。

外婆不让她看太久的电视，她就偷偷跑到张幽寒外公家去看电视。

张幽寒外公当然睡了，可张幽寒还在呀。

只要她用指甲学着猫儿一样抓抓门板，张幽寒就会把窗户打开。

他们两个一起看电视，把电视机声音调得老低了。

她能看个大半夜，一回头就发现张幽寒早就皱着眉头已经睡着了。

那个时候，她还纳闷难道是吵到张幽寒了？

她又把电视机换成静音，一个人再看一会哑剧，就又从窗户翻出去。

第二天，武灿灿当然是因为睡懒觉被外婆叫起来。

而人家张幽寒很早就起来了。

外婆准会说：“武灿灿，你就不能早点起来吗？”

“你看看人家张幽寒？”

武灿灿会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哪里管外婆说的什么：“嗯。知道了。”

武灿灿溜进自己的卧室，躺着闭上眼睛，很快睡得四平八稳。

一觉到天亮。

武灿灿悄悄去张幽寒外公家去看了一眼。

在屋子里转了几圈没有看到人。

武灿灿嘟囔着：“走了？”

衣柜里一双紧闭的眼睛，浓密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不安。

忽而睁开一双幽静的眸子，瑟瑟地窥探着目不转睛，贪婪地小口小口呼吸。

武灿灿立刻有种如芒在刺的感觉，假装不注意，实则耳朵一直在不停地捕捉空气里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