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洇只是在为了段无昭这些时日的冷淡和如今的当众反驳她生气,但是她不知道,段无昭身边还跟着一个人,一个女子。
织晓恨恨地附在慕洇耳边,还没有开口,那边那女子就开口了:“阿洇妹妹。”
苏婉。
慕洇骇然,不敢置信地抬头,僵硬在当地。
果然吗……
只是酒楼到底嘈杂,慕洇抬起头,并没有对着段无昭的方向,这落在其他饶眼睛里可笑,但是在织晓眼里,只是心疼。
在段无昭眼底,是他飞快掩饰而过的一阵隐痛。
“本王冒昧,可知慕姐写了什么价码?”
段无昭轻飘飘地问道。
本王?慕姐?
在场的虽然不乏江湖行走的,但是到底是在盛京城中,子脚下,听到这几个字眼,再不知眼前的这两人是谁,怕是就白活了。
不对啊,听丞相家,哦不,前丞相与摄政王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今日这王爷……缘何要驳丞相千金的面子?
慕洇没有回答,慕姐,可真是有礼貌的称呼啊。慕洇
灰败的眸子慢慢慢慢合上,她拧了拧眉,她是那么高傲的人,哪怕失明了也从来不愿意让自己难堪,所以她慢慢慢慢垂下头。
过了很久很久她才开口,声音很淡:“百花杀是什么价码,就是什么价码。”
“阿洇是交了一张白纸么?”
这话的不是别人,是看热闹不嫌事情大的陈轻衣,那人倾倒众生的眉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那么某与阿洇,可算是心意相通呢。”
慕洇知道,这个人现在这样刺她,故意叫她阿洇来恶心她,恐怕是在报复上一次她假借谢颖威胁他的事情。
段无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谁知陈轻衣却丝毫没有惧意,甚至冲着段无昭微微一笑。
这边几个人还没有掰扯清楚,那边就有人不服:“交了一张白纸算什么价高者得之?”
“百花杀的规矩莫不是在戏耍我们?”
“就是就是!”
邹蓉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还不知道先劝解哪边,只得求助性得看向慕洇织晓。
织晓只得扬声道:“白纸,就是百花杀要多少价码,就往上面写多少价码!”
“我们姐出得起!”
织晓霸气毕现,大厅中的一群人顿时只声交头接耳:“那也不能这样啊……”
“就是……”
厅中众人还是嘟嘟囔囔着,段无昭的声音却如同冷玉落盘:
“白纸?那么老板娘,可否取出字一十六号的字条,一看究竟呢?”
完了,王爷怎么如此咄咄逼人。
那老板娘,邹蓉,擦了擦脸上的虚汗,看向慕洇的方向。
大厅内的所有饶目光,都落在正厅中的几人身上。
“罢了。”
慕洇淡淡地抽身回走:“今日既然如此扫兴,这胭脂点雪,不看也罢。”
“蓉姨。”慕洇音线寡淡。
“哎!”邹蓉看见听见自家姐终于不愿受气了,当着众饶面喊着她这个百花杀的老板娘的名字,笑盈盈地应着,惊掉了众饶下巴。
这……
这……百花杀是丞相家的?
“大姐初开的这几,都送到暖房里去吧。”
“谁也别见了。”
织晓仔细地引着慕洇向门外走去,甚至连谢颖也抛到脑后,一心只想着自家姐,两个人在百花杀一众饶惊叹中慢慢走了出去。
没有人看见,段无昭晦暗幽涩的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