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欣再次独自一人前往五道口，这次她依旧装扮的很夸张，她走在大街上，回想着那天是在哪一家咖啡店遇到的向望生，她眼神胡乱一瞥，对面站着一位环卫工人，正在打扫街面，姜欣屏住呼吸，偷偷打量着他的手，右手四根手指。

她转身躲进一个无人的小巷，四处查看，周围都没人人，仍是要多警惕一下，她跑进一个楼梯处。从背包里拿出四罐易拉罐装的啤酒，摇晃两下，拉下拉环，泡沫溢出到了衣服上和手上。

姜欣仰头灌了自己一瓶啤酒，第二瓶她轻轻洒在自己的衣服上和手上，剩下的她全部倒在旁边的垃圾桶里，使劲怕打着自己的脸营造出一副喝醉的样子，再次从背包里拿出一瓶红酒，摇摇晃晃的下楼，时不时拿着红酒瓶对着嘴喝，嘴里骂骂咧咧的一点一点往对面靠近。

五道口行人虽不多，马路上还是会有车辆开进开出，姜欣悄悄呼出一口气，继续摇摇晃晃的往马路中间走，一辆辆车从她身边呼啸而过，她依旧镇定的演着醉酒，一步步慢慢靠近那位环卫工人。

她站在那名环卫工人面前，偏头灌自己一口酒，指着他含糊不清的骂着，“一个扫大街的，给我滚远点。”那中年人停下手中的事，抬头看了姜欣一眼，眼里全是戒备，姜欣怒瞪着双眼，酒瓶砸在地面，“你看够没有？”她怒气冲天的拽着中年男人的那黄色的环卫马甲，凑到他耳边低声说，“苏玉，姜成。”

那男人颤抖着，姜欣凶神恶煞的给了中年男人一脚，“你赔我的酒。”男人很快哭丧着脸，摊出满是污垢老茧的手，卑微的求着，“我没钱，是你自己砸的。”

姜欣愤怒的推搡着男人，恶狠狠的蹬着，“就是你砸的，你不赔我酒，我就打电话给你们领导。”街边一些商铺的人听到动静都兴奋的悄悄往他们那里看，只见是为难环卫工人，他们一脸失望的移开眼。

“我，我赔你钱。”男人在身上摸索半天，拿出两张皱巴巴叠合在一起的钱，塞进姜欣手里，双手合十的求饶，“我身上就这么点，家里还有老人小孩要照顾，求求你放过我。”姜欣面上不屑，朝着中年男人，忒了一口唾沫，嫌弃的将钱放进自己包里，脚步不稳摇摇晃晃的离开。

姜欣找了一个没人的楼梯口，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慎重的从包里找出刚刚那人给的钱，皱巴巴的钱里面包裹着一张老式电话卡，她将卡藏好，眼里一片迷茫。终究是自己太过年轻，怎么会一下就能得知真相，他们谨慎，其他的人也很谨慎，从来不是电视里演的反派一无是处没有智商可以被正义的主角随意毒打。若真如电视一般，这还能有这么多默默牺牲的人吗？

她迈着踉跄的步伐慢慢离开五道口，刚坐回到自己的车里，发动车子，旁边迎面驶来一辆宾利。姜欣低下头，快速的开出停车位，宾利后座车窗缓缓下落，向望生若有所思的看着远去的车，他右手手指来回摩擦，不屑的移开眼。

回到酒店，姜欣拿着刚买的一部老年手机，插上充电器，她心跳才回复正常，整个人虚脱的坐在地上，脚边是那一张电话卡，她用自己的手机给何佳佳打电话，“何佳佳，Y市你通关系了吗？”

何佳佳一脸懵逼，“我们是和公安部联合的，应该不需要吧。”

“你找个Y市人打听打听，看看你需不需要。”姜欣没好气的挂断电话，她不好出面直接找向望生，吓一吓何佳佳才有机会见到向望生。

姜欣看着通话记录上的郑嘉麒，犹豫几秒，还是摁下拨打建，“你这几天找个机会把骆嘉麟送走。还有你过来一下。”

门外很快响起敲门声，姜欣赶紧带着口罩站在猫眼处仔细查看，外面是郑嘉麒，她赶紧将门打开，郑嘉麒一个闪身走进房间，伸手将门关上。

他小喘着，“什么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