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灼住进牡丹苑,谢三郎安排两个粗使婆子,两个仆从,两个厨娘。
第二日甚至安排绣娘上门给她裁做新衣裳,每日吃的食材都是从庄子上送过来,特别的新鲜。
玉灼没有想到谢三郎之前那般抗拒,会因为孩子,这般看重她!
最初心里有点惴惴,不敢吃厨房送来的食物,她让身边的婢女吃了几日,确定没有问题,她才放心的吃进嘴里。
日子舒坦起来,她倒放下心中的警惕。
桃红端来一盘葡萄,放在桌子上,剥了皮,喂到玉灼的嘴里,忍不住担忧的道:“姐,谢三公子为何不跟你请郎中号脉?他是真的信了您有孕?”
玉灼蹙紧眉心,手抚摸着腹,嘴角弯了一下,浮现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我的月事没有来,只是极有可能有孕罢了。谢三郎若是不相信,何必让这些仆从精心伺候我?”
“姐,会不会是圈禁你?”桃红将心中的担忧吐露出来。
玉灼皮笑肉不笑道:“圈禁又如何?他们总得上门来会一会我。”
桃红见玉灼浑不在意,心里的不安在扩散,她垂下眼帘,想另外想办法,打探一下谢家的情况。
玉灼被桃红这番话,的心情郁燥,她不是来享福的。住进来十半个月,谢三郎的影子都没有瞧见。
不行,山不来就她,她便去就山。
“桃红,你给谢三郎送口信,就我肚子疼,请他过来一趟。”玉灼推开桃红的手,失去了胃口,“你现在就去。”
“是。”桃红放下果盘,匆匆离去。
玉灼心口闷得慌,起身准备去院子里转一转,好好想一想接下来该怎么做。
蓦地,她脚步一顿,往后避让,躲进假山里,听见两个粗使婆子在聊。
“今日从庄子上来送鱼的张二虎可真可怜,才十二三岁的年纪,就挑起养活一家子的重担子。常年吃饱,挨饿,又卖苦力,还没有我十岁的儿子高。”
“可不是?他这辈子连媳妇都娶不上,除非他奶和残废爹死了。”
“这孩子挺懂事的,又是从福源县来的,跟谢家主子是老乡,咱们给主家为他几句好话,让他来院子里伺候主子,工钱还要高一点,日子宽松些。”
“要你去,我们自个都是干粗活的。”
两个人唏嘘一番,推搡笑骂着走了。
玉灼面上一片冷意,张二虎是她弟弟的名字,卖掉她的时候,家里还有爷奶,一个丧心病狂的爹。
只不过她爹遭报应,卖掉她之后,就被人打算四肢。
爷爷开始做挑货郎的营生,从山坡上滑下去,摔得人事不省,家里没有银钱请郎中,就这么死了。
最的那一个弟弟,养不活给卖了。
她没有想到,这几个人居然来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