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奕晟回去后,似乎才回过味来,他怎么感觉,自己似乎落入了阎启的圈套里?
便是身子不适,大夫瞧过了也该好了才是,何须让他来主持大局?
还有那个老者,仅仅因为自己三言两语便带着自己去了往生林,甚至还阴差阳错给自己开了生眼,若说这其中没有阎启的推动,他死也不信。
因此他回府后,直接就去了阎启的寝殿。
一进去,就看见阎启靠坐在床上,精神也不大好,手中正端着药碗往嘴里送。见他不等禀报便进来了也不奇怪,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今日是你安排的?”
阎启将药送入嘴里后,又接过侍女递过来的清水簌了簌口,一边擦嘴,一边问道:“何事是我安排的?”
“往生林,开生眼。”
“你不是一直好奇吗?怎么现在如愿了反倒不高兴了?”阎启缓缓从床上起身,走到锦榻旁坐下。
即便病着,也自有一股不怒而威之气。
与他相比,阎奕晟身上却浑身散发着懒散,乍眼一看就是个纨绔子弟。
阎启并未否认,阎奕晟好奇,他不过是推动了一下罢了,与他安排有何干系?他知道阎奕晟要的他自会去做,要什么也会自己争取,而不是他去插手他的事。
阎奕晟压下心中的不爽,他的确是如愿了,可回过味来后才知自己心中的憋屈。
可他并未在脸上表现出来,他挑了挑眉,坐在他对面,下人送来热茶,他倒了一杯,自顾自斟饮起来。
“所以,父亲有何目的?”
他是不信阎启忽然改了性子这般好说话的,毕竟从小到大,他专横惯了,对于自己提出的要求,他可是从未答应过。
如今不仅做局引自己入局,还将自己算计进去了,若不是他心中急切想要去往生林,也不会这般轻易入套。
“生眼开了?”阎启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开口问了一个好不相关的问题。
阎奕晟不知他是何用心,想到在漩涡中开生眼的难受,嘴角扯了扯,算是回答了。
“既如此……那我们便来谈谈这一年你去了哪里?”阎启说着,微微一抬手,屋内的人便尽数退了下去。
阎启看着他,一字一顿道:“前些日子我不问,不代表我不知道。”
阎奕晟与他对视,空气中忽然变得安静,交汇的目光里像是爆出火花,父子二人暗中较着劲,谁也不让谁。
过了片刻,阎奕晟微微偏过头,撇了撇嘴,轻啧了一声,拨弄着手边的茶盏。
“无可奉告。”
“你可知,你身上的气有所变化?”阎启刚一说完,就见阎奕晟手微微一顿,幅度太小,若不是他注意着他,倒也发现不了。
见此,阎启眼神变得幽深起来。
“阿晟,你今日去看过了往生林,可知往生林有何用?”
阎奕晟原本是想走的,见他又提起往生林,忽然来了兴致,他玩味地看他,并不说话,眼底的兴趣却表明他愿意听听。
“外人都说往生林是人间世与地府的通道,这一点倒是不错,殊不知离开的关键,是你看见的灵口。在灵口的地方设阵,只有走过去的人,才能真正从地府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