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我杀的，你们去报官吧。”

赵衍闻言，嗤笑一声，慢条斯理道：“人当然是你杀的，但我想知道你究竟有什么把柄落到她手里，竟然逼得你将人杀了。”

蓝烟烟目光渐渐坚定，咬牙道：“你再是问，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按照昱朝的法律法规，杀人理应偿命，倘若蓝烟烟进了牢狱，定然是活不成的，若是有什么秘密，便也一并带到了阴曹地府。

“我不会把你送进牢房的，在我还未调查清楚之前，”赵衍摇头，正色道：“我猜想，蓝蝶儿定然知道了你并非女儿身，是吧？”

此言一出，老鸨和蓝烟烟都惊讶的看向他。

半晌，老鸨不敢置信地问道：“赵爷，您……这是什么意思？烟烟她……”

“不错，这位暗香楼的花魁蓝烟烟姑娘，其实是男儿身。”赵灵道。

蓝烟烟瞪大眼睛：“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那一日我们悄悄潜入你房中，发现你房中并没有女子都有的月事带……且你穿的鞋码数比寻常女子的鞋码都大。”

“不仅如此。”赵衍淡淡道：“我约你去游湖的时候，曾不小心碰到过你的手，发现你的手上不仅有瓷器割开的伤口，还有一些老茧，并不像弹琴所致，而身为一个被暗香楼娇养着的花魁，一双手怎么会如此粗糙？”

赵衍反问他，语气却是不容置疑，说的蓝烟烟顿时便哑口无言。

“烟烟，他们说的可是真的？”老鸨急切的看向蓝烟烟，问道。

蓝烟烟怔愣许久，终是低低的叹了一口气，道：“你们猜得不错，我的确是用了一些手段扮作女子。”

“那你杀害蓝蝶儿的动机，是因为她发现了你的真实身份吗？”赵灵迫不及待的问道。

蓝烟烟闻言，顿了顿，面上划过一丝意味不明，道：“是……没错，正是因为她发现了我的男儿身，以此要挟我，我才将她杀了。”

从始至终，蓝烟烟都供认不讳，整个审问过程顺利的不可思议。

楚聘婷却越听，眉头皱的越紧。

蓝烟烟怎么会承认的如此之快，虽然她说的，好像并没有什么纰漏，若是因为蓝蝶儿以此要挟她，索要财物的话，她起了杀心倒也正常，可是她越是这样强调，就越显得她好像在故意隐瞒什么。

赵衍显然也觉出这一点了，落在蓝烟烟身上的目光显得越发深沉。

“不对，你没说实话。”楚聘婷终于开口了，“蓝蝶儿那两张纸条显然是指的别的事，蓝烟烟，你究竟想隐瞒什么？若你如实招来，我们可以不带你去见官。”

她说完，看向赵衍。

赵衍点点头，道：“不错，若是你如实说清楚自己同那群前朝人的关系，我或许可以考虑放你一马。”

“前朝人？”蓝烟烟这下是真的震惊了，她面上划过一丝不敢置信，只是片刻，便恢复自如，道：“真不知道赵公子在说什么，什么前朝人，莫非赵公子以为我会勾结前朝人不成？”

“花魁之夜，我瞧见了，月图腾，在你的画舫中消失了。”赵衍轻叩桌面，淡淡道。

蓝烟烟见他连月图腾都说出来了，瞪大了眼睛，身体微微颤抖起来，却始终咬着唇一眼不发。

“你若是不想说也可以，我大不了去问你私底下养的那个孩子，我想想，那孩子好像才几个月大吧，啧……正是懂事的时候。”赵衍语气轻柔，说出的话却莫名令人打了个寒颤。

果然，蓝烟烟面色一变，恨恨的看着他：“赵衍，你敢！”

“你觉得我不敢吗？”赵衍勾了勾唇，目光冰凉：“你也跟我聊过几回，你看我像是不敢的人吗？怎么样，要不要说实话？”

蓝烟烟将嘴唇咬的发白，目光恨恨的瞪着他。

楚聘婷却知道，她的心里此刻定然在进行天人交战。

虽然她也不知道，赵衍是如何查出蓝烟烟在外面养了个孩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