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安:“哦。”
回去后,寻安经过这一次综艺大量圈粉,热度又高了许多。
屈酆一脸痛心地说:“没想到你是一个综艺咖。”
寻安:“……其实,我是个演员。”
几天后的晚上,寻安正舒舒服服地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寻世源打了一个电话过来。
一接通电话,寻世源原本中气十足令人厌恶的声音此刻却孱弱地不行,一句话得讲半天。
“你怎么了?”寻安问。
“我……胃癌……晚期,你回来。”寻安听着里面还隐隐有寻述谦的哭泣声。
她听了这个消息,第一反应是哈哈干笑了两声,说:“好啊。”
挂了电话之后,寻安把电视关了,打给了屈酆:“屈姐,我想请几天假回家,我……爸快不行了。”
屈酆听了,说:“……节哀顺变,你回去吧,多请几天也没关系。”
“谢谢屈姐。”寻安道谢。
寻安第二天就坐上了飞机飞回了她生活了十多年,却没给她带来任何美好记忆的小城。
出了机场,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她看着星星点点的灯光,吸了一口空气,只感觉到一阵恶心,痛苦与无助又涌上了心头。
她打了一个车,先去了酒店。
坐在计程车上时,师傅问后座的寻安:“出远门回来的吗?”
寻安没答,她把头靠在玻璃上,眼神麻木地看着就算凌晨一点,也有熙熙攘攘的人群的窗外。
在这个小城里,她最爱的人抛弃了她,她最恨的人折磨着她。
在这座小城里,连灿烂的阳光都是恶心的。
寻安躺在酒店的床上,一夜没睡着,这座小城,是她噩梦的根源。
第二天,她回到了他们的家,走到楼下的时候,她抬头看了一眼五楼,那里阳台处有一盆开的正盛的水仙花,她小时候精心养护的花。
“呕----”她没忍住,一阵反胃。
平息了一会儿,她才走上楼,眼神麻木敲开了她四年没回的家。
开门的是寻述谦,原本清秀的少年,此刻面色苍白,两颊消瘦,他张口:“……姐。”
寻安径直踏进了屋里,屋内陈设未变,还是四年前她离家出走的模样,阳台上的水仙花在风中一摇一摆。
“呕----”寻安干呕,立马捂着嘴巴跑进厕所,在水池边不断地干呕。
这里的一切都令她感到恶心。
寻述谦担心地站在厕所外,“姐……你没事吧?”
寻安用凉水洗了一把脸,没搭理他。
直接走进了寻世源的房间,阳光正好,从窗外照射进来,满室明亮,他的床头还放着他和寻述谦他妈的合照。
床上的那个人,瘦骨嶙峋,输着营养液,看起来奄奄一息。
寻安站在他床前出神地盯着他,似乎感到了目光,寻世源睁开了眼睛,看着寻安的眼神中仍然没有什么感情。
“叫我回来干什么?”寻安居高临下地问。
寻世源向她伸出了手,似乎想让她扶他坐起来,寻安无动于衷。
寻述谦跑了进来,还将枕头垫在他背后,随后他又出去了。
“我……快要死了。”寻世源说。
寻安冷笑:“我知道,所以叫我回来是看着你死的?”
寻世源摇摇头,“述谦还小,我想你……”
寻安打断了他的话,说:“寻世源,你知道为什么你女人早死,你也要早死吗?这是报应!报应!”她激动地吼了起来。
寻述谦担心地站在门外。
寻世源猛咳一阵,寻述谦又跑进来给他顺气。
等他不咳了之后,寻安冷冷地说:“出去。”是对寻述谦说的。
等寻述谦出去之后,寻安把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都说人快要死的时候,会回忆起自己一生中最后悔的事,寻世源,你说,你最后悔的事是什么?”寻安问。
“我……没能看着……述谦成人。”寻世源缓缓道。
“哈哈哈!”寻安笑了三声,把他床头的玻璃杯一下砸在了墙壁上,破碎的碎片散落一地。
“你没有觉得对不起我吗?!你最对不起的人是我!是我!”寻安又把他床边他们一家三口照片的相框狠狠地砸向了地面。
照片中三个人的笑容被玻璃碎片掩盖。
“你就是活该!你死就是活该!你他妈要死了就是想让我照顾寻述谦!你他妈的,死了好,你怎么没早点死!”寻安处于愤怒之中,翻天覆地,天旋地转,她眼泪不可控制的往下流。
“我……我知道你妈在那里。”寻世源说。
寻安听了,冷静了下来,“她和你都是混蛋,我不想知道她在哪里!”
寻世源:“你小时候……养的水仙花,我还留着。”
寻安听了,打开门差点撞上门外的寻述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