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鬼那一脸俊郎,以及那一身书生气质,是这村子乃至其他村子里都不曾见过的,他像极了王秀才那般温文儒雅,身板笔直!
这王二见酒鬼从他家门口路过,差点没认出来,对婉湫家里他更是充满了好奇,他下定决心,一定要瞧瞧,这小寡妇家里到底藏了多少人。
当天,王二乘婉湫出门劳作,便偷偷的溜进了她家里。
翻墙入院,家中无人,稻草人见有外人进来,便一动不动立在院子里。
只见那王二朝屋里去了,他大屋小屋都找了个遍,但的确没见着什么东西,可他就奇怪了,明明婉湫家里养了两个人,怎么今天进来就找不着了?
王二从小游手好闲,今天溜进婉湫家里算是啥也没找到,但他可不死心,他跑到婉湫屋里,从婉湫的柜子里翻倒了婉湫当年陪嫁的嫁妆。
那是一个金镯子以及一些钱财,王二全都收入囊中,这趟也算没白来。
可就在他想匆匆离开去时,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声响,他不禁被吓得一身冷汗,可扭头一看,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直立立的稻草人。
他继续想要逃走,可身后又传来哒哒两声,他感觉这绝非蹊跷,他猛的回头,想看看到底是谁在捉弄他。
可依旧什么都没,而就在他仔细观察四周时,突然背脊一凉,他看着那稻草人,就凭一根光杆子,却在石板地上立得好好的。
再说,这稻草人,好像位置也有些不对,王二虽然怕,但他还是有些不信,他吞了吞口水,朝稻草人走去。
像看看稻草人身上是不是有什么线,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操作,就在他弯着腰围着稻草人转时,稻草人左手一棍子便敲在他头上。
这一棍子可把王二给差点敲晕过去,他疼得直挠头,又不敢叫出来,一边抬头看稻草人,可没料到,稻草人反手又是一棍子打在他脸上,顿时就红肿了一块。
打得王二摔倒在地,不停的大喊:
“有鬼啊,稻草人打人了,救命啊!”
可婉湫家住的较偏,四周都没邻居,离的近的人家,也得一两百米远,这王二那叫的到人嘛。
他一边在地上爬,一边朝稻草人喊道: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而稻草人可不会说话,蹦起来就是一阵棍打,追得王二在院子里不停的转圈跑。
可王二体力有限,他实在跑不动,今天怕是要被这稻草人给活活打死。
就在王二趴在地上哭天喊地,各种求饶时,突然他手摸到了婉湫早上刚劈完柴的柴刀,可稻草人依旧不依不饶的朝王二蹦来。
王二一惊慌,拿起柴刀便向稻草人砍去,一刀下去,只见刀刃直接挥过稻草人的脖子,稻草人的头像是长满杂草的西瓜一样,滚落在地。
王二见稻草人倒在地上,急忙撒腿就跑,此事他也算做得干净利落。
晚点,婉湫先回到家,一推门院里便是乱成一团,而让她心如刀绞的是,看到了躺在地上的稻草人。
婉湫将背上篓子扔到一旁,急忙跑过去将稻草人抱起,她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将稻草人的头和身体拼接在一起,然而始终没有反应。
她便去找来麻线,将稻草人的头与身体缝合在一起,可它醒不来了,就那样安安静静的躺在了婉湫的怀里。
没过多时,酒鬼也回来了,他敲了敲门,但今天却没有人为他开门,他轻轻一推门便开了。
一进门便看见婉湫静静的将稻草人抱在怀里,婉湫面色如铁,她并没扭头看酒鬼一眼。
看着眼前的一切,酒鬼急忙上前问道:
“发生什么了?”
婉湫强忍着悲痛,抚摸着稻草人说道:
“它醒不来了,它再也醒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