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会记得谁,那些曾经过往的事情都会随着时间而被掩埋。
俞老爷子大概到死都没想到,他千防万防,最是没防住枕边人。
女人、爱你时你是手心里的宝,不爱你时、你就是街边的草,更何况一个从未爱过的人呢。
不管俞老夫人为了什么,她的不作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就是包庇。
从俞老夫人的葬礼上回来,梁浅就有些不对劲儿,时常会坐着坐着就神游太空去,你问她在想什么,她自己也说不上来到底在想什么。
她在发呆,只是在发呆而已。
锦玉尘很担心,每天尽量早些从公司出来,周末的时候就带着她出去走一走,钓钓鱼,不过静态的活动还是会让发呆。
周五,锦玉尘计划带梁浅上山住两天。
这些日子老爷子带着小靖琪还有莫秋在山上住,不被外界的事情所打扰,是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不过,有人没给他们机会。
晚饭后,一家人坐在一起商量两人婚礼上的细节,门卫老报,说是小姑奶奶过来了。
沈莫书皱皱眉,把桌上的东西都收了起来,带着安筠和梁浅上了二楼。
上了二楼有个休息空间,家里的三个女人坐在地垫上继续讨论。
锦玉修也想跟着上来,他们家老二能怼,老三也可以拐着弯的骂,就他只能被人指着鼻子骂。
不过被沈莫书瞪了一眼,“你!留下。”
无措的摸了摸鼻子,坐到了单独的小沙发上,远离战场。
锦老爷子再怎么说,也是他和老伴儿疼大的孩子,舍不得啊、舍不得。
怕自己心软,干脆就躲了起来。
锦鸿艳被引了进来,看到沙发上的三个大男人,到嘴边的哭声硬生生转了个弯儿,唱了出戏。
音调起高,梁浅偷偷开小差露了双眼睛看楼下。
“我滴哥啊!”
锦鸿渊露在外面的手臂上都起了鸡皮疙瘩,语气生硬的对她说“别叫这么亲热。”我可没你这么个脑袋拎不清的妹妹。
“哥!我、我错了!”
刚说了一句错了,锦鸿艳的眼泪就上来了,吸了一下鼻子,光叫唤,就是没有水珠下来。
看到没人拦自己,劝自己,一股怨气窜上了脑门儿。
她老公说的对,他们根本就没把他们当一家人。
“哥,嫂子呢?”
“忙。”
因为锦鸿艳,他们夫妻俩没少打架,直到上次她来闹,事后和父亲两人在书房促膝长谈到深夜,他才知道事情的原委。
知道那些过往之后,他心底只有一种情绪。
解脱。
是真的解脱。
没有这么个大脑拎不清的妹妹,这段时间他白头发都不长了。
因为锦鸿渊的不配合,让锦鸿艳接下来的戏没法唱了,她到现在还没弄明白,之前她能闹得起来,那是有人纵容她,现在她把这些人的耐心都挥霍尽了。
锦鸿渊一副你说你的,我做的我的事,我就是不接你话茬儿的架势,让锦鸿艳转移了注意力。
把注意力放在了他旁边的锦玉尘身上。
锦玉尘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来自她“关爱”的目光,不想搭理她,右腿从左腿上放下来,端起杯子进了餐厅,站在饮水机前给自己接了一杯温水。
他这个角度正巧能看到他这位“姑姑”脸上的表情,难堪、不悦、更多的是怨愤。
摇头轻笑,有些人啊,就是觉得别人应该对她好。
这世界上哪儿有那么应该。
应该、、、
他还觉得那些让浅浅对生活失望的人应该去死呢,可现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