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陈瑾相右脚假意打滑,整个身子便往荷花塘里倒去,看是情急之下抓住周姨娘的手,实则是他故意使了个虚晃故意拽着周姨娘的手。
也就是抓着周姨娘的手,陈瑾相才悬在桥上,没得掉入荷花塘里。在后面的人看来陈瑾相就是被周姨娘往荷花塘里推,是他抓住周姨娘的手不放才没掉下去的,而陈瑾相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今儿这个黄连,周姨娘不想吃也得咽下去了,还是不带吭声的那种。
“姨娘,姨娘,姨娘不要松手,救救相儿,相儿以后不惹您生气了,好不好。”
“相儿害怕,相儿害怕。”陈瑾相死死的抓住周姨娘的手,哭的那叫撕心裂肺,这演技陈瑾相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可以去做演员了。
后面的下人们都吓坏了,怎么好好的说着话的,少爷怎就被周姨娘往荷花塘里推了呢。
陈嬷嬷着急的跑上前,一边喊着:“来人啊,快来人啊,少爷掉荷花塘里,快救少爷······”
这一吼下人们才回过神来,纷纷上前来。
周姨娘傻眼了:这明明是这小鬼设的陷阱啊,好你个小鬼,今天自己算是栽了。这账自己是记上了,日后有得你这小鬼还,哼!
见情势已经如此了,周姨娘也没有办法,只能把陈瑾相拉了上来。只是眼中满满都是恨意,又不能对他做些什么。
当众人的面被拉上来了,陈瑾相战战兢兢地对周姨娘说:“姨娘,周姨娘,日后相儿定不惹姨娘生气了,姨娘不要再推相儿到塘里去好不好?”
周姨娘气的火冒三丈,脸上的浅笑都挂不住了。
周姨娘本来还想说什么的,现在被气得只想抽起马鞭打陈瑾相这个小鬼了,也就顾不得辩护什么的了。
“相儿还小,不会凫水,会被溺死的。”说完陈瑾相便开始号啕大哭起来。
也就现在这个年纪哭了才有用,再大点儿,哭起来就没人会心疼了。
陈瑾相本着既然周姨娘都被气了一下,也不在乎被气多一下的原则继续给周姨娘添着麻烦。只是现下周姨娘真真是没办法摆脱嫌疑了,整个簇园的丫鬟婆子都是陈瑾相的证人,周姨娘心里痛啊!
相儿少爷被周姨娘推进荷花塘里的事,一下子整个侍郎府都传开了。
下人们都说是周姨娘嫉妒夫人生下了侍郎府的嫡长子,想要除掉嫡长子,才故意推少爷掉入荷花塘淹死云云。
这厢陈瑾相正在陈老太太的院子里,由府医号脉诊治。他故意装作像是被吓得不轻,谁也不许靠近,嘴上还说些胡话
这样才好吓唬吓唬周姨娘,好坐实了周姨娘想要谋害侍郎府嫡长子的名号。若是病得轻了,只怕周姨娘的惩罚便轻了,那岂不是他自己没事找事干嘛。
“回禀老夫人,少爷是受了惊吓,惊了五魄,身体现时有些虚弱并无大碍;只是,”府医对陈老太太行一礼说道。
“这只是,只是什么啊?你倒是快点说,想急死我是不?”陈老太太颤抖着从榻前站起身来,柱着拐杖对府医大声问道。
“只是少爷到现在还一直在不停地说着:求姨娘救救相儿、相儿不会凫水,会被溺死·······之类的胡话,小人想只怕是少爷这次被吓得不轻,若是再见到周姨娘恐会病情加重;若是病情加重,届时华佗在世也无能为力,此后少爷恐智商与稚童无异啊。”府医低着头把话说完,也不敢看陈老太太。
“哼!我已命人将那毒妇罚跪于祠堂,向祖宗忏悔,”老太太转过身对柳枝姑姑说:“我哪能还让她见到我的乖孙子,等老爷回来这等毒妇交由他处理。”
柳枝姑姑低声应着:“是。”
“太太,已经给夫人送消息了,这会儿夫人应该快回到了。”
陈老太太深深叹了一声。柳枝姑姑便给府医使了一个退下的眼色,府医便躬身退了出去。
“柳枝啊,你说我是不是对相儿太苛刻了些?”老太太坐回榻上,端起那杯已经凉掉的茶盏。
“太太怕是想事情多了,您不瞧瞧平日里,相儿少爷是如何聪慧的人儿。三岁识《千字经》,四岁棋艺已然与老爷不分伯仲,五岁更是熟读群书。”柳枝姑姑安抚着老太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