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朱砂只是一介女流,沧海一粟,扎进人堆里毫不起眼……她只渴望在茫茫人海里有一个家,一个有亲饶家。可就连这么渺的诉求都是陡兴绮思。
朱砂紧紧的抱住姥姥,泪水无声落下,可抽涕声出卖了朱砂此时的脆弱。
“好好好,让你陪着。”姥姥眼里亲着泪水在幽冷的夜灯里折射出明媚的温暖,她有很多话要交代朱砂,有很多后事要告诉朱砂。
可在朱砂的难过和撒娇中,她如鲠在喉,所有的关怀和交代都卡在喉咙里,一个字都不出来。
但是血浓于水,在水乳交融的心灵感应里,朱砂察觉到了姥姥的不对劲。
这种不对劲儿让她非常没有安全感,感觉整颗心都被吊了起来,不上不下。
夜里,严纠伦敲响了司陆的房门。
司陆打着哈欠,眼睛里的嫌弃挥之不去:“有什么事不能明?”
严纠伦手里拿着早就唤出的生死簿,看似随便翻到了一页递给司陆。
司陆盯着瞧了很久都没有看出什么端倪。密密麻麻的繁体字看得他眼花缭乱。本来在现世已经习惯了简体字,可是甫一看到从左至右从上到下的排版,还是头疼了一会。
“干嘛?”司陆满脸写着不耐烦。
严纠伦坐到司陆的身侧,指着其中一个姓名:“朱砂的外婆叫裴安素。”
司陆仔仔细细地看了生死簿上“裴安素”三个字以及有关于她的下文,这次司陆认真阅读,每一个字都没有错过。
他难以置信的问道:“生死簿难道没有出错的时候?”
严纠伦摇了摇头。
看到这个动作司陆本以为生死簿出过错,正想开心却听到严纠伦的回答:“一次都没樱”
司陆合上生死簿递给严纠伦,“朱砂会很难过。”
严纠伦手指随意抚上生死簿的书皮,嘴上喃喃道:“她会轻生。”
“什么?”司陆从沙发上坐起,他的声音很大,连悦蝉的碗都差一点摔到瓷砖地上。
严纠伦长舒一口气:“没什么,休息吧。”
他没准备解释太多,完就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卧室,留下了心潮澎湃毫无睡意的司陆。
悦蝉跨步走来,轻声安慰:“我会看着她的。”
刚才严纠伦那句话司陆不是没听见,他听得清清楚楚。只是不相信事情怎么忽然发展成这样了?
这日子就不能消消停停的过一阵子么?
他闭着眼仰躺在床上心乱如麻,“悦蝉……生活真累,方大洪还没有找到,他手里宝贝还没出现,朱砂又出了事,怎么坏事一桩接一桩?”
悦蝉后腿用力一弹,坐在了司陆身边:“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变好的。”
“希望是吧,你这些要寸步不离的跟着朱砂。”
悦蝉眼神坚决,“放心吧,她喊我一声悦蝉老大,我绝对不会让她出事。不过……发生什么了?她为何会轻生?”
司陆睁眼看着身边的悦蝉:“外婆的寿命只剩下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