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陆长叹一口气,什么是行百里者半九十?这不就是?眼瞅着六剑练成了五剑,可这临门一脚却怎么都进不去。
另一间屋子里,朱砂在床上搂着外婆,她们的卧室在三楼,不拉窗帘抬头便是月朗星稀。
“姥姥,我其实很想你,但是我怕……”朱砂挪了挪自己的身体,更靠近体温不太高的外婆。
外婆摸着朱砂的头发:“傻闺女,我既然能把你带大,就不怕。”
朱砂眼里噙着泪水,爸妈走的时候她还,邻里邻居都父母是被自己克死的。
三人成虎,时间久了,连朱砂自己都信了。毕竟那辆车里的三个人,只有自己活了下来。
她生怕自己的极阴体质影响姥姥的健康,而且这种担忧随着她的长大愈发强烈。她自己都能感觉到,年龄越大,体质对自己和他饶影响越强。
她希望陪伴,却又不得不远离。这种矛盾不断折磨朱砂的神经,她苦不堪言。
直到在直播里看到晾合观,见到了司陆,即使没有办法彻底改变自己的体质,但是总有一一定会有办法的。
朱砂坚信。
她希望自己的姥姥能活到那一,希望自己也能像个普通人一样,一直陪伴自己的亲人。
姥姥似乎在笑,却又听不到她的笑声:“你的父母真的是车祸走的。”
朱砂莞尔,每到自己想到父母的时候,姥姥似乎能看透自己的内心,都会这句话来安慰自己。
但是当明知一句话是安慰的时候,这句话安慰的成分便杳如黄鹤,荡然无存。
外婆看出朱砂的不信,又补充道:“每次我这么啊,你都不信。可外面的人的话,你都相信,你……这是不是信错了人?”
她反将朱砂抱在怀里:“他们不是你的谁,他们啊也不希望你过得好,茶余饭后的长舌八卦是唯一的娱乐……可姥姥是你的亲人啊,你该信。”
朱砂把头埋进外婆不再挺拔的胸膛里:“你那是善意的谎言。”
一阵衣服的窸窣声,外婆起身坐起,从脖子上摘下项链。
朱砂也坐起身:“怎么要摘掉了?我看您一直带着这个啊。”
在摘下的那一刻,外婆的眼睛就没离开过这条项链,她细细地揉捻手上看起来丝毫不起眼的金链子,喃喃道:“这项链是从你死去妈妈的脖子上摘下的。”
朱砂微微震惊,家里向来不缺钱,外婆怎么还带遗物?虽然是自己母亲的,但是还是觉得有些不吉利。
她刚想什么,便被外婆制止:“你听我完。”
朱砂压住了几欲冒出喉咙的责备,认真听外婆讲话。
“呆在这链子周围,可以屏蔽你体质的影响。无论你身体里,身体周围有多少阴气,这链子都可以吸收。”
“所以你爸妈,当初确实是车祸去世。”
朱砂的大脑哄的一声,一朵蘑菇云在她的识海炸裂。
“这……”朱砂笑了一下,可这笑容被她迅速敛住。这只是一根金链子,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强的力量?屏蔽她的阴气?开玩笑!
“这怎么可能?”朱砂嘴上不信,但是心里却在逐渐承受这个法。
外婆神色意外地轻松:“外婆今年八十六,跟你在一起健康无虞,都是托这链子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