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如今这北境的局势已不再需要步步为营。”
慕容月一头雾水,也不知这老神仙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但看着雪凌霄那意味深长的表情,他这才发现,每次见到雪凌霄,心中似乎...总有一种安稳...
大概...
是贪图美色人皆有之...?
二人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将军府中,又明目张胆地拿走了连东蓦的兵符,雪凌霄一施法,便化作了连东蓦的模样,连身形和声音也一般无二。自己心中不由叹道,他一个笑看俗世百态的神,竟然也要为此等凡物煞费苦心。
不是劫,不是命,都是情罢了。
这世上能成情债的,大多都是你情我愿。
“我去片刻,速回。”雪凌霄置言
还未等慕容月问他去哪,他已没了踪影。
——燕渠边境大帐——
“报!将军,门外来了个人自称是梁邯的将军,我们被他打伤好几个兄弟!”
宇文黛焉日日驻在这雪地上,最近接连吃亏,无趣得很,她起身抓起披风便威风凛凛的走了出去。
宇文黛焉一来,那些被打伤的将士们个个都恭恭敬敬,不敢失了礼。见来者是独身,且是一个少年,也不知这少年羊入虎口是想如何。
雪凌霄化身的连东蓦倒是开始扮上了,开口道:“在下云光连东蓦。今日特来拜见宇文将军。”
宇文黛焉并非大意之人,她掂了掂手中的铁鞭道:“即便是两国交战,你我也素不相识,你今日伤我军中将士,我是定要擒了你。”
连东蓦平日里也是一副玩世不恭的狡黠模样,他轻轻摁住了宇文黛焉手中的铁鞭。
“我今日来是与将军你讲和的。”
雪凌霄虽化身成连东蓦,却并没有盖住他那身清幽的檀香气。二人身量相近,他一身白衣,宇文黛焉虽一张冷脸视他,但见了他的模样表情,竟有丝毫心动...
尽管如此,宇文黛焉推开了雪凌霄的化身,使出掌中铁鞭扬起了周围落雪,雪凌霄轻身一转,并未打中他。
宇文黛焉转身置言道:“都下去,你随我进帐。”
雪凌霄见这小丫头有模有样,虽着皮毛,却不显臃肿,反倒有几分气势,只是少了几分女子的灵气。
进帐后宇文黛焉撤了四周的设防守卫,似是不怕这万人之下的梁邯将军,更也未让他入座烤火。
“你究竟有何事。”
雪凌霄的化身轻轻笑出声:“这个东西,还请宇文将军笑纳。”
宇文黛焉这才转过身来,看这少年一只手背着,另一只手中摇晃着那枚珍贵的兵符。
“你这是何意。”
雪凌霄笑道:“实不相瞒,我虽是梁邯人,却在这苦寒之地长大,北境疾苦,上位者置若罔闻,所以家国于我而言已经无足轻重。此物乃北境的兵符,虽不可由你调配,但我今日献它于将军。从此你让我往东,我连某便往东。”
宇文黛焉的脸上并未有任何多余的表情,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只是冷漠问道:“你这么做,是什么理由。你又如何证明你便是连东蓦。”
雪凌霄故生出怒意道:“理由?我一堂堂连家二公子,卑尊屈膝二十载,这好不容易握了权,如今又半路杀出个慕容月来坏我好事,接二连三与我作对!...我势必,要铲除他。”
雪凌霄底气十足的上前两步:“至于我是谁,又有何人可近我身夺走兵符?”
宇文黛焉与慕容月有过数面之缘,且早就应了慕容叹要助他一臂之力,但眼前这人急功近利,也非不可利用,况且他的身份也十分可疑。
宇文黛焉道:“你将这符留下吧,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你我二人届时一同攻上扶晏,你以猛攻之势拖住他,我佯装支援,你我便可将他拿下。这兵符就压在这,以示我的诚意。”
宇文黛焉道:“可为了一个小小太守,你不至如此吧。竟将兵符交于我。”
雪凌霄咬牙道:“我必要铲除他。”
他做出的这一副有模有样的样子,让宇文黛焉也信了几分,她自是知道慕容月的神通,旁人轻易近不了身,且身上还有个一官半职,这连东蓦自是吃了不少苦头。
——云光太守府——
“小娃,我饿了。”
慕容月转头一看,是雪凌霄回来了,见他一副倦容下仍是似邪非邪的模样,难辨清浊,摄人心魄...
“你大概是馋了吧。”慕容月转头笑道
待慕容月带他饱腹后,雪凌霄这才说起这一计谋,待交锋那日,慕容月只需稍稍示弱不敌,便可将连东蓦通敌叛国一事坐实。届时东陵王再也没有大的势力可以插足北境。
连东蓦虽是妖,且对慕容月怀有恶意,但慕容月仍有些不忍下手。
这计,当真是踩着他人的尸首上位。
但自从他下决定的那天起就势必会有人流血,因为他只是一个乱臣之后,名不正言不顺,无人拥立。
改了那运转薄会不会就此尘埃落定,雪凌霄并不会完全依赖运转薄,所以仍要替慕容月筹谋。
数日后,宇文黛焉和整顿的大军便抵达了扶晏城外,此处才被慕容月率兵夺回不久,如今又要硝烟四起,城中也早已空无一人。
两军交战慕容月早有准备,且扶晏城外尽是他与雪凌霄事先就画好的锁魂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