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东旭回答得肯定,连带着手上也有些使劲儿:“我娶你无关他人,只与你有关。”
“东旭,我很自私,我只给你这最后一次…可以后悔的机会…今日之后你若再有变数,我就…”她就怎样呢?打他一顿?还是骂他一场,这些她都做不到,也只是形单影只的离谷。
这话一出口裴文熙就有些后悔,若他是被猪油蒙了心,一时想不开才娶的自己,细品回过味来又觉得不值当,也不知这婚还能不能结成。
罢了,这结始终都是要解的,早日看清对彼此百利而无一害,又何乐不为呢?
“你我虽不是‘未曾相逢先一笑’,却是再会便已许平生。”对她的爱不是一见钟情,这一点他比谁都要清楚,至于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裴文熙,或许是自两个反差极大的性子开始。
裴文熙的性子有多倔强和坚强,那么济月就有多自卑和怯懦,从她手腕上的伤以及蔓延耳后的紫藤,就可以推断出这些年她所经历的痛苦是正常人难以想象,苏东旭身为医者更能明白她的寿命不长,注定余生病痛缠绕,可她偏生比谁都倔强,还磨练出一副隐忍的性子。
那些模糊不清的日子,‘济月’只让他靠近,苏东旭就像是载她过河的小舟,即使航行在巨大的风浪中,也能将她护于船篷之下,无形中,他将自己代入了恋人的角色、亲人的角色、护卫的角色…‘济月’甚至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全部,这样的她怎能让人不动心。
他小心取出红色手链,粗密丝线串联着几颗红豆围成一条链子,样式极为简单,苏东旭耐心的为裴文熙戴上,一举一动都透露着爱惜:“红豆坚硬如木,永不褪色腐烂,你且戴着,有朝一日你若离去,我便将它取下,伴我余生以慰相思。”
怀中人微微仰起,柔软樱唇相接,带有一丝苦涩药香,没有深入悠悠浅尝,情意未曾乱心,只是失了那份悸动的滋味。
她睁眼,苏东旭体贴托着她的脑袋,安静接受这突然一吻,湖面水光透过两人交接的缝隙映入他的眼中,变得玲珑清亮。
“吭…吭…”花烛半握拳头,掩在唇边轻咳:“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说你们这是要干嘛?”
紧贴唇瓣从容不迫的分开,没有丝毫困窘,反倒是花烛替两人臊得慌,一脸嫌弃坐在石凳上。
裴文熙翻了个身,依旧躺在他的怀里,只是与花烛方向正好相反。
“花烛,我听闻长洲一带盛产水白玉,后日就要大婚了你去取一块来,作为大婚震房喜物。”苏东旭说得轻巧,也不考虑这此去长洲需得日夜兼程,才能赶得上他的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