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从山坡上滚下的人,落到凹里平地上才停了下来,一路上尖叫不已,这会儿没了声息。
大概是撞到了树桩上又一路天旋地转就晕过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徐浮云醒了过来,四处看了看,没明白自己到底落在了哪儿。
前一刻正和同事们一起爬山,人工的木梯,看着很结实,自己体力不太好,落在了后面,没想到竟然会倒霉催的踩断了,人一脚落空直接掉下去。
那么陡峭的山,想起就一脸的后怕,默默的摸摸胳膊腿儿,除了疼痛倒没有骨折,不幸中的万幸。
头部有些疼,大概是落地的时候撞上石头坎儿了。
她轻轻地揉着头,一边缓缓的爬起来,一边想着,自己是不是滚到山脚下来了。
娜娜的老家在湖北的一个小县城里,平日里大家都生活在钢筋水泥的城市中,很久没出来放松啦!
都是一个单位的,经常一起出去乐,听说她老家的风景不错,有山有水,放五一的时候大家忙着加班,项目完美结束后领导给了一周的假期,简直不要太好!
于是就结伴来玩,突然却出这么一档子事,不知大伙儿会怎样着急了。
这四处看着好像没有一个人影,人生地不熟,不慌才怪!不过毕竟是三十有二的职业女性,当下稳了稳心神。
头上太阳正当顶,看起来已经到中午了,六月的太阳晒得人有点发烫,难不成自己在这儿睡了好一会儿了么?
她把双手拢成喇叭状,大声的喊,雯子…..晓燕……娜娜……汪姐…..你们在哪儿啊?
一片寂静。
嘴里干苦,她使劲的吞咽着粘连的吐沫,一摸后背才想起来,背包给雯子背着呢,手机也放包里了。
真是倒霉透了,轻轻叹了口气。
看来只能靠自己了。
可是该往哪个方向走呢,眼镜也在摔下山的时候丢失了。
她看了看地面,被压倒的草丛里蹦跶着几只小虫子,那种寂静的感觉越发明显。
快走吧,要是太阳下山了还没跟大伙儿碰头,那就不妙了。
于是她随便选了一个方向,折了半截树枝,一路扑打着草丛,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挪。
过了许久,可能是运气回转,她终于看到了烟火气,低矮的稀稀落落几座茅草房。附近肯定有人家!
心里微微高兴,有水喝了。
脚下越发迅速,跑到近前,才发现那草棚却是像娜娜邻居家的牛圈一般,墙体是略微粗一点的树棍紧密的排列起来用不知名的藤蔓紧扎着,表层涂着泥巴,她有点疑惑,这是贫困户么,转了一圈才找到入口。
一匹陈旧的草席帘子斜斜的在门上挂着,半掩着屋内的暗沉。
她上前大声问,“请问有人吗?”
屋里呼啦一声响,徐浮云感觉看不大清楚,好像有人影晃动,过了会儿,出来了一个女人。
看起来约五十来岁,头发盘起在头顶挽了一个发髻,瞧着还挺好看的发式,一个木叉子斜斜的插在头顶。
而且衣服穿得有点怪,不知什么材质的斜扣长衫,颜色分辨不清是棕黄还是深棕了,这山里还兴仿古么,哈,有趣有趣。
在这毒辣似火的天儿,这么穿也不知热不热哟。哎呀,嗓子快要冒烟了。
她上前一步,笑吟吟的问,“大婶,请问能给点水喝吗?”
妇人看了看门口的小娘子,说的是一口流利的官话,却穿着一身奇奇怪怪的衣服,不过她的话倒是听明白了。
没有多言,默默的转身进屋去,从水缸里舀了点凉水,端出来递给她。
徐浮云差异的看着眼前这个盛水用具,眼角抽了抽,竟然是半块掏了瓤的水葫芦!
好吧,人家用什么咱也没权干涉,大概是井水,看着挺清澈的,这也不是挑剔的时候,她把半块水葫芦接过来喝了两口,心里那股干热总算是散下去了。
想到大家下山了应该还是在镇上坐车回去,于是她问,
“大婶,请问一下,从这到镇上坐车的地方有多远?”
那妇人皱着眉头盯着这个小娘子,仍然没有言语。